浪悠悠水調歌頭,
顫悠悠心似鉛球。
醉悠悠風疏雨驟,
夢悠悠綠肥紅瘦。
原來,呂希君幫四姐呂希燕給食堂提水,由於水井水位太深,自己作為一個男孩子提起來都很是費力氣,可以想見弱弱的四姐一天工作有多辛苦。他對四姐起了憐憫之心,就想著難得來一次,得把食堂裡能裝水的容器都全部給裝滿水。在提了一桶水後,奈何實在是太累了,於是便稍事休息。他也是第一次來磚廠,一切感到新鮮好奇,便遊走於磚廠各處。因見一堵矮牆上掛有兩大口袋,旁邊有標籤,雖然是垃圾數字,卻也是上天入地龍飛鳳舞的玄幻筆法,心中好奇,這廠裡竟然還有如此好書法的存在,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他端詳著木板上的字,只一味的驚歎,因為在隅中,那筆走龍蛇的字形在舒適的萬千裡赤波中彷彿活了一般,大有飛昇之跡象。
呂希君也是好書之人,心想待我提滿水,定要向四姐尋個明白,這寫書之人為何方神聖,一定要結識方好。於是他便又回到井邊,吃力地從井中提起一桶水來,緩慢蹌踉地往食堂挪去。
就在這時,卻發現從坡上跑下一個人來,在經過自己身邊時突然停了下來,驚異疑惑的打量著自己,半響說道:“你誰啊?在給磚機食堂提水嗎?你認識雪芹嗎?”
呂希君愣了一下,繼而回過神來,聽他叫四姐的名字時特別的溫柔,與先兩個問題的語氣相比,明顯的儒雅多了。莫非……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微卷的頭髮如烏雲遮月般形散神聚,自信的眼神中透著絲絲警惕,憨憨的表情裡浮現茫然的神色。呂希君見這人魁梧墩實卻斯文掃地,已有幾分確定了他的身份,便靈機一動,笑道:
“你說雪芹啊,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怎麼會不認識呢?”
果然,任筆友聞言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只感覺眼前灰濛濛的一片慘白,朦朧中,呂希燕正和這男子雙雙對對地擠眉弄眼的嘲笑自己呢。呂希君見任筆友一下子呆若木雞般僵立著,臉色青一陣紫一刻的抽蓄著,額頭青筋凸顯,竟也滲出了汗珠子,就知道他受到了不小的震盪,不由得後悔了,慌忙中伴著口吃說道:
“我和雪芹,不,我是呂希燕的……”
任筆友悽悽慘慘慼戚地笑笑,他也沒聽呂希君說什麼來著,只是木然地朝來路走去,不停的拍拍腦袋,時不時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呢,這怎麼可能呢?雪芹那麼清純的一個女孩,怎麼會騙我呢?她為什麼要騙我呢?”
呂希君見任筆友迷迷糊糊地上了坡消失不見了,他似乎感覺出大事了,於是水也忘了提,便跑進四姐的房間,一口氣講了適才發生的事情,然後垂著頭站在門邊,等著挨姐姐的訓訴。呂希燕當然怪兄弟多事了,但她沒有說話,只是憂慮的看著弟弟。她瞭解任筆友,誠如郭燕所說,他就是心多肺爛,總愛捕風捉影,然後浮想聯翩。如今他得了這樣一個晴天霹靂,想他當時的情形,怕是要生出地動山搖的蠢事來吧。
呂希彤怪弟弟了,開這種玩笑可是要分清對像啊!象任筆友這等憨厚老實的直男,怎麼會接受被欺騙呢?一個認定“男女授受不親”的迂腐枯朽的封建渣男,又怎麼能夠接受一個腳踏兩隻船的女朋友呢?這個玩笑,不僅毀了雪芹在他心目中的清純形象,更可能毀了這對痴男怨女的美好姻緣。
呂希君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忙問該怎麼辦?呂希彤說道:“不過好在小君與雪芹是親的姐弟,這個誤會容易解釋清楚,即使再多心多疑的人也不會心存陰影。現在最令人擔心的是,任筆友受到打擊,不知會弄出什麼事來。”
林燕笑道:“電視上不是常有失戀的男人都會喝悶酒嗎?”
呂希燕搖搖頭,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