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好多人聽了都心動,不花錢做衣服,這樣的好事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別。
“大隊長生了個好閨女,活雷鋒,大娘先謝謝你哈。”前段時間,帶頭不去找項海瀾做衣服的徐家老太太,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項海瀾的餡餅是好撿的嗎?
醜話必須說在前頭,“二小子你把那張紙給大家看看,我只要最好的絨毛,長得跟雪花一樣,上面有畫形狀,必須收拾乾淨了,想拿假的騙我,別進我家門。”
大家一一傳閱。
“貼皮的毛花唄,俺知道,海瀾,嬸子跟你說,俺們家大鵝喂得老好了,毛色老正了,毛花賊大一朵,可厚實了,不信今晚就殺了拿給你看。”
“俺家鵝喂得才好呢,又胖乎,又幹淨,身上一點味都沒有。”這還攀比上了。
前頭又有一個倒欠工分的,說不過趙會計媳婦,已經在地上開滾了。
沒人搭理,大家都在議論上哪弄鵝絨和鴨絨,有的還想把前兩天扔的撿回來,幸虧天冷都凍住了,不怕出味。
晚上,紅旗大隊上空飄蕩的全是鐵鍋燉大鵝的味道。
拿人的嘴短,王春花婆媳穿著項海瀾做的棉襖不好說啥,上回的髮圈也順順利利,沒出大亂子,家人也只好讓項海瀾折騰去。
老項拿閨女沒辦法,“於裁縫都找我告狀了,說你搶他生意。”
項海瀾不以為意,“他也可以收鵝絨和鴨絨呀,我又沒攔著他。”
小項裁縫辦事靠譜,吃完飯,找了張過年寫對聯的紅紙,讓會寫毛筆字的金熠把她上午遞給二小子的那張紙又放大抄了一遍,貼在西屋的牆上。
她不耐煩挨個解釋,有問題看大紅紙,簡單明瞭,按絨毛重量接活。
小金別看不聲不響,賊會來事,寫完大字,把自己結算的工分錢都給了王春花。他沒在飯桌上給,不知道項海河兩口子的錢是怎麼處理的,當面給容易下人面子。
這麼乖的小女婿,王春花稀罕得不行,把錢又塞回金熠手裡,“醬油醋能花幾個錢,咱家不興那一套,掙錢都自己攢著,你們過得好,我們面上也有光。”
她還怕虧了小女婿呢,拽著金熠的胳膊去西屋找項海瀾,“成天就知道瞎忙,小金的鵝絨棉褲棉襖做出來了嗎?……什麼,先做你爸的啦?他皮糙肉厚的穿那麼好乾啥?先給小金做,不用搭理他。”
項大誠聽到不樂意了,在老妻跟前說女婿小話,“雖然這小子不是殺人犯,會咬人的狗不叫,他不聲不響的,心上得長七十二個窟窿眼,你不就被他拿捏住了?”
胳膊上立即多了兩個紫豆子,“我女婿好著呢,你才是狗,呸,你連狗都不如,你是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