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熠回到知青點,大家正在吃晚飯,看到飯桌上鹼放多了,長黃斑的饅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金熠作為晚飯受益人,心情更好了。
他今晚吃的是榛子餅,配玉米碴子粥。
項海瀾把他從山上摘回來的榛子炒熟,果仁碾碎,做餅餡,餅皮不知道怎麼弄的,外皮酥掉渣,內裡又柔軟還層次分明。
麥香和榛子的果仁香氣混在一起,喜歡甜食的金熠愛慘了榛子餅,在他心中只有滬市老店的栗子糕能與之媲美。
知青們都好奇壞了,陳正道見金熠進伙房喝水,放下手裡的黃斑饅頭,抬頭問道:“成天早出晚歸的,都看不著你人影,我們還以為你進深山了,吳呈今天回來說,你在大隊長家幹活,怎麼回事,快說說?”
金熠放下水瓢,不動聲色道:“欠他家錢,出力還債。”
吳呈目光閃了閃,第一時間看向女知青桌子的戴向晴,見她聽得十分專注。
金熠話雖少,說出口的話從來丁是丁卯是卯,陳正道還真信了,“是不是你家裡需要錢,臨時從大隊長那挪的?用不用我們大家湊點,先幫你把錢還了。”
這傢伙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沒正行,從小跟老子一起混江湖,人還算講義氣。
不過這好意金熠敬謝不敏,“不用了,欠的有點多,短時間內還不上。”
知青們還想細問,金熠不願多說,喝完水,拿了臉盆去院子外的溪邊沖涼去了。
出於女人的直覺,戴向晴感覺自己重新想要爭取的飯票被人摘了桃子。
不甘心,她還想再努力一把。
戴向晴在溪邊堵住衝完涼回宿舍的金熠。
“怎麼,又做夢了?”金熠的毛巾有些舊,毛都掉光了,擦他的短髮倒是夠用。毛巾蓋住了他皺起的濃眉,這女人太沉不住氣了,幾次三番找上來,意圖太過明顯。
戴向晴今天不做夢,改相面了。
“同為建設祖國邊疆的知青,我想我有義務提醒你,小金同志,你在項家幹活,最好不要跟項海瀾走得太近。”
金熠擦頭髮的動作停下來,這裡怎麼還有項海瀾的事?
“項海瀾桃花眼,春心眉,耳朵顏色過紅,眼睛顏色淺,這是什麼面相你知道嗎?這是典型的風流面相,項海瀾一生至少有五個男人。”
戴向晴不認為自己說得誇張,第三章裡項海瀾那落魄樣,一看就是縱慾過度,被男人們始亂終棄弄的,五個都少了,興許有五十個。
即將成為項海瀾“第一個男人”的金熠:“…………”
是他想歪了,戴向晴沒被特務招安,她單純就是腦子壞了。
“蘋果是哪年成立的?”金熠想起那天戴向晴問起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我夢裡夢到是明年的4月1日。”戴向晴想證明自己的夢臨本事,據實說道。
水果怎麼會有成立日期?戴向晴確實瘋了。
跟腦子不好的人有什麼可聊的?金熠大步撇開戴向晴,在大門處又被吳呈堵住了。
吳呈也有男人的直覺,他的直覺告訴他,戴向晴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又看上了金熠。
這女人會不會也把恢復高考的資訊告訴了金熠?
直覺還告訴他,金熠沒有欠大隊長家的錢,他跟項海瀾好上了。
吳呈心裡酸水的ph值直線飆升,氾濫得快要把他整個人溶了。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是這小子的?
心裡發酸,面上難免帶出些尖酸刻薄,“金熠,你別高興太早。”
金熠哼了聲,“我今天是挺高興的。”
吳呈這種人談不上兩面三刀,但心胸永遠沒有他面上表現的那麼寬厚溫良,上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