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倩也想要,“我孃家妹子下個月看物件,媽,能不能分我幾尺,我想給她做件襯衫。”
“這有啥不能的。”王春花把手裡的布分給兒媳婦一半,“海河有他二哥寄回來的軍裝,那倆淘小子成天在泥裡打滾,穿新衣服浪費,你也好久沒做衣服了,別光想著你妹妹,年輕人就該穿點好的。”
“欸,我聽媽的。”婆婆雖然話少,但說的都是體己話,苗倩十分受用。
項海瀾轉了轉眼珠,“媽,三嫂,我對做衣服跟烙餅一樣有興趣,要不你們衣服我幫著做了,就當是練手。”
立即捱了王春花的虎掌,“這倒黴孩子,九塊錢的布,跟白麵能一樣?別給我瞎霍霍。”
寵女狂魔項大誠不樂意了,“咋就瞎霍霍了,我老閨女餅烙得那麼好,做件衣服小菜一碟。”
“做衣服要是跟做飯一樣簡單,咱大隊於裁縫為啥掙的比你還多?”王春花懟人很犀利。
項大誠腦袋活,會曲線救國,“我不要襯衫,讓海瀾給我做個假領子,不費布還能練手,咱們打個賭,要是真做得好,你們就把衣服交給她。”
項海瀾真想給老父親點個大大的贊,不用她格外費口舌,就給她攬了個“大活”
。
王春花其實是個隱性寵女狂魔,沒再反對,技多不壓身,那就讓孩子練練吧。
小項裁縫正式進入試用期。
晚上大家都睡了,裁縫不能睡。
項海瀾住的西屋炕大,夠折騰,在綠皮火車裡用意念指揮太不順手,索性把臥鋪上的被褥挪出來,手動拆被套。
嘿嘿,她賣給家人的布當然出自這裡。
喜迎新春,冰城鐵路局給列車換了新的床單被套,全棉沒磨損,更沒有咖啡漬和汗漬,拿來給七十年代的人做假領子和襯衫也算是物盡其用。
這輛列車沒有軟臥,一共6節硬臥車廂,一節硬臥車廂一共66個鋪位,算上車上多備的4套,她一共有400套行李可供使用。
不光能當襯衫布,被褥裡面的棉花芯子也能用。
雖然沒錢買棉花,買布,但咱有綠皮火車基礎配置當後盾,第一桶金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