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落在張之言的耳畔時,江晚寧周身的氣場瞬間凝固,宛如冬日寒風驟至,將周遭的溫度驟降至冰點。
她的眼神,從最初的畏縮與恐懼中掙脫,化作了一片死寂般的深邃,彷彿隱藏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狂風暴雨,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壓抑至極的惡意正在醞釀。
四周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所震懾,紛紛噤若寒蟬。他們望著此刻的江晚寧,彷彿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隨時可能爆發出毀滅性的力量,以至於他們竟一時忘卻了自己原本想要出口的話語,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靜默。
張之言的眼眸微微一黯,她深知這是阿音未能穩住情緒,提前佔據了身體的控制權。出於對阿寧可能失控的擔憂,張之言迅速上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細語道:“阿寧,還不到時候,我們必須忍耐。”
“姐姐,我心裡有數,你放心,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不會真的動手的。”江晚寧輕輕偏頭,依偎在張之言的肩頭,聲音柔和而甜美,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讓人難以相信剛才那股令人心悸的戾氣竟出自她身。
在外人面前,江晚寧自然不能直呼張之言為黑月姐,於是以“姐姐”相稱,這稱呼聽起來既親切又溫馨。儘管張之言只比她年長一歲,但或許是因從小營養不足的緣故,江晚寧的身高遠低於張之言,體態嬌小玲瓏,宛如一個俏皮可愛的蘿莉,讓人誤以為她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
正是憑藉著這份外表上的優勢,在張之言的悉心指導下,江晚寧一步步攀登至世界殺手榜的前十之列,人稱“御顏鬼蘿”。她外表嬌小,內心卻瘋狂無比,手段之殘忍,令人聞之色變。凡是她鎖定的目標,無一能夠倖免,且死後往往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屍體,因為她從不急於毀屍滅跡。
若是有空閒,她甚至會以一種近乎藝術的心態,將死者的器官細細分解,利用周遭的廢棄物,將其製作成詭異的裝飾品,鑲嵌在剩餘的肢體上,或是將其碾壓得支離破碎,直接貼於四周的牆壁上,創作出一幅幅她自認為完美的血腥畫作。這樣的場景,每次被前來處理現場的人目睹,無不氣得當場暈厥,而她還會將這些畫面拍成照片,堂而皇之地釋出在地下網路的個人殺手賬號上,以此作為對敵人的公然挑釁。
除了日常執行任務、錘鍊身手外,江晚寧還在暗地裡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主要負責清理現場和收尾工作,以防留下任何可能將自己暴露於危險之中的線索。畢竟,在白天,她只是一個看似柔弱無力、毫無防備的女孩,她深知仇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
至於她是江傢俬生女的身份,張之言等人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們從未刻意去調查過她的背景。
“提前佔據身體,會對你造成影響嗎?”張之言壓低聲音問道。
江晚寧的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那雙靈動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幾乎要眯成一條線,看似心情愉悅,卻也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縷不易察覺的殺意。
恰好,那些曾經欺凌過江晚寧的人也在場,他們看到江晚寧對張之言如此諂媚巴結的模樣,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兩個不知羞恥的東西,靠著不正當手段混進宴會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裡如此肆無忌憚……”
“且慢,這位大叔,請問您是哪位尊駕?”江晚寧一反常態,往日的柔弱彷彿隨風而散,此刻的她頭顱高昂,宛如一位被家族寵溺得有些過分的傲嬌公主。尤其當她並肩站在張之言身旁時,那股子借勢壯膽的氣息,頗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意味。
周圍的人群聽到她如此張揚的言辭,無不感到驚訝,但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有了張之言以及江少的庇護,她這才敢如此強硬。畢竟,剛才與她對話的不過是個二十出頭、年輕氣盛、尚未成家立業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