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季暖終於挺身而出,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她輕嘆一聲,語帶幾分責備又不失溫婉地說道:“哎呀,大家夥兒這是在幹什麼呢?圍得這麼嚴實,好歹也得給我們留點空間吧,一進門就讓我們站這麼久,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自打她們踏入這片領地以來,便一直處於這群人的注視之下,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撈到,確實有些尷尬。
不過,既然季暖開了口,眾人自然是要給她這個面子的,紛紛挪動位置,雖然遊艇寬敞,但他們卻都選擇留在這裡,圍繞著張之言,彷彿一場大戲即將上演。
季暖毫不客氣地拉著張之言,徑直坐在了人群的最中央,那架勢,就像是眾星環繞的明月,分外引人注目。
接著,她便自顧自地向張之言介紹起在場的每一個人,而她的介紹順序,著實讓眾人吃了一驚,她竟是從剛才那些質疑聲最大的人開始介紹的,而且神色異常認真,介紹得詳盡無遺,彷彿在進行一場細緻的賬目記錄。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暗道:這不按常理出牌啊!通常不是應該先介紹地位顯赫之人嗎?四大家族之一的季家就有兩人在場,還有顧家作為後盾,怎麼就從我們這些“小角色”開始了?
難道季暖真的記仇了?
儘管心中震驚,但他們並未表現出慌亂。畢竟,那些閒言碎語,即便是張之言知曉,又能拿他們或者家族如何呢?更不可能跑到慕少面前去告狀。
在他們看來,慕少根本就不會為了張之言出頭,否則他今天怎會缺席?這顯然是對她的不重視。
張之言記憶力超群,很快就將現場所有人的基本資訊銘記於心。直到最後,季暖才將話題引向了夏家和顧家的人。
“夏少和顧少你已經見過了,至於這位,”季暖指著一位女子說道,“她就是顧少的堂妹,顧傾城。”
在這群人中,除了季暖,顧傾城無疑是最有話語權的一位千金了,畢竟慕家和張家都未派人前來,季家也只有季暖一人出席。而這位顧傾城,正是先前嘲笑張之言“痴人說夢”的那位。
顧傾城人如其名,容貌出眾,清純中帶著一絲妖嬈,只是相比季暖的端莊大氣,她身上多了幾分驕傲與刻薄。
在季暖介紹她時,她還挑釁地朝張之言揚了揚下巴,期待看到對方驚慌失措或是討好她的樣子。然而,張之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再無其他反應。
此刻,眾人的注意力並未放在她們身上,而是被季暖的前半句話所吸引。
“張小姐與夏少和顧少相識?難怪剛才顧少會為她說話呢,可他們是怎麼有交集的呢?”
“這個我知道,應該是在認親宴上見過的吧。”
“他們跟慕少關係那麼好,這算不算是變相承認了張之言的身份呢?”
“這個嘛……還真不好說。”
被張之言和眾人晾在一旁的顧傾城,心中怒火中燒,正欲發作。
這時,顧凌風開口了,他的目光主要落在張之言身上:“這是我堂妹,不過你們都不是一個圈子的,以後估計也難有交集,認不認識的,也就無所謂了。”
這句話,既是對張之言的解釋,也是對顧傾城的一種微妙的提醒。
他雙手輕鬆地交疊於胸前,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神色,聲音溫和而平靜,但言辭間卻透露出不容小覷的銳利與壓迫感。
夏思琦輕輕嗤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心中明瞭,顧凌風歷來對這個所謂的堂妹顧傾城不以為意,剛才那般舉動,顯然是目睹了顧傾城口無遮攔之後,以一種微妙的方式與她劃清了界限。
待到張之言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再加之成為慕家少夫人,那將是顧傾城難以企及的高度,兩者之間的圈子差距將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