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言的腳步在那一刻微微一頓,心中不禁泛起漣漪,未曾料到對方的回答竟如此直白坦率。
她迅速調整情緒,壓下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異樣,以一種略帶挑戰的口吻反問:“那麼,在慕少的心目中,我又處於怎樣的位置?以我的出身背景,是否真的能夠匹配得上‘慕少夫人’這一身份?”
慕時延聞言,神色變得凝重而認真,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給出了答覆:“自然是相配的。”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從家庭背景來看,一旦張之言回到京都,她必將成為張家和季家兩顆璀璨明珠中更為耀眼的一顆,相比之下,反倒是他顯得有些高攀了。
至於張之言身上可能還隱藏著的其他身份……慕時延心中暗自思量,她似乎也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對於慕時延的回答,張之言心中已大致揣摩出了他的想法。就在不久前,她剛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自己的父母竟出自京都四大家族,且家族已經暗中籌備,打算讓她正式認祖歸宗。到那時,她的社會地位無疑將發生質的飛躍,成為眾人競相爭取的盟友。
這樣的背景,對於任何有志於在商界或政界更上一層樓的人來說,都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墊腳石。而張之言,正好也有意藉助慕時延背後的勢力,來實現自己的一些計劃……這,或許可以算作是一場雙贏的合作。
“我猜想,慕少最初來到盛安市,心中或許還存著退婚的念頭,是嗎?”張之言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試圖從對方的反應中捕捉到更多資訊。
出乎意料的是,慕時延竟然坦然承認了這一點:“確實如此,不過在親眼見到張小姐之後,我改變了主意。”更準確地說,是在這兩天內,尤其是在昨天目睹了她那驚世駭俗、超凡脫俗的殺人手法之後,他的想法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聽到這裡,張之言不免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為,慕時延是被自己溫婉甜美的外表所吸引,看來,霸總們的口味也並非千篇一律地偏愛小嬌妻。然而,她註定要讓那些抱有此類幻想的人失望了。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先一步巧妙地利用起這段關係。
她笑得燦爛,故意湊近慕時延,那雙水潤的眼眸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直視著他:“改變主意?具體是指什麼?是對我的看法有了改變,還是關於是否娶我的決定?”
“兩者都有。”面對張之言的步步緊逼,慕時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並未退縮。
“真的嗎?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慕少呢。”張之言故意以退為進,裝出一副因自卑而神傷的模樣。畢竟,現在的她還不能讓慕時延知曉自己在京都的真實身份。
“別這麼說自己。”慕時延看著她那略顯誇張的表演,心中暗自好笑,卻也並未拆穿。
“那麼,如果我執意要攀上慕少這根高枝,慕少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張之言終於將話說得直白了一些,靜靜地等待著慕時延的回答。
慕時延的目光深沉,讓人難以窺探其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主動權在張小姐手中,而非我。”
然而,張之言的惡趣味卻在此刻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她就是想聽聽慕時延親口說出那句承諾:“所以,只要我願意嫁,你就願意娶,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慕時延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張之言的眉眼彎成了月牙狀,笑得格外甜美:“嗯……那慕少能給我一個什麼樣的承諾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承諾?”慕時延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彷彿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比如……無條件的庇護?”張之言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是理所當然的。”慕時延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承諾。然而,他心中卻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