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荷雙手合十,高舉過頭。
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你這......倒也不必如此。”蕭劍心跟個老太婆一樣,囉裡吧嗦:“慕容小姐,蕭某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請你見諒,而且......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又何來責怪一說?”
“夠了!”
慕容秋荷急忙打住。
心累的同時,又怕蕭劍心跟個老媽子扯出一堆大道理。
她理了理額遮在眼前的秀髮,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且說說劫匪頭子和李大娘丈夫最後怎麼了,這才是我關注的點。”
“除此之外,別在跟我扯什麼你為何無人看上。”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羊毛出在羊身上,究根結底就是你本身的問題!”
蕭劍心聞言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正當慕容秋荷滿懷期待,準備傾聽後續時,又見蕭劍心不解道:
“什麼問題?”
“蕭劍心!你有完沒完?!”
隨著慕容秋荷一聲輕叱,周圍行人紛紛朝他們投來怪異的目光。
可慕容秋荷卻恍若未覺,咬得銀牙“咯咯”作響。
但也逐漸了一點蕭劍心的節奏。
她先是試著平復了一下心情,捨棄所有前提,皮笑肉不笑,重新問道:
“後來呢,李大娘丈夫最後怎麼了?”
“你這人好生奇怪。”
蕭劍心忍不住吐槽一句,趁慕容秋荷未發怒前,緩緩道來:
“那李大娘丈夫蹚河時,曾幫助過一位教書先生,先生為表感激,贈予一道黃符,說是護身符,但李大娘丈夫權當是一份祝福,並未在意。”
“可在危機時刻,護符金光大盛,飛出一條金光凝聚的繩索,畫地為牢。”
“興許是到了那時,李大娘丈夫才醒悟,此符乃仙人所贈。”
蕭劍心幽幽一嘆,欽佩道:
“符陣區域受限,李大娘丈夫為了保住母子,捨身委全,提一盞油燈便獨自衝向草屋。”
“彼時火光沖天,造成的動靜成功引起了附近正道人士的注意。”
“不過最後卻還是讓劫匪給逃脫,而大娘丈夫,也永遠消失在那場大火中。”
“居然會這樣......”
一想到李欒是從一間茅草屋中帶出的父親遺像,慕容秋荷不禁潸然落下。
李欒沒有騙她。
他父親真的是他孃親的大英雄......
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蕭劍心微垂下眼簾,注視地面,右手捂住心口,笑容帶有一絲灑脫:
“我始終相信,希望就如黑暗中燃起的火苗,雖渺小,卻也能傳遞出一份溫暖。”
“那場大火併不是覆滅希望的元兇,而是溫暖的延續,精神的昇華。”
慕容秋荷吸了吸鼻子,扭過頭,不願蕭劍心看到她軟弱的一面,痛罵道:
“這些邪修也太可惡了!明明李氏一傢什麼都沒做,結果卻慘遭不測......”
“要我說,那教書先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誰家好人在知道別人一家三口的情況下,只送一張護身符呀?”
“額......其實我並不知道。”
一道溫潤醇和的男聲響起。
二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
看向不知何時駐足在他們身後,含笑謙和,白衣不染塵的儒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