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一眼,又不怕死再次開口挑釁。
“自古以來,三媒六聘是為妻,無媒無聘是為妾……啊,你敢打我!”
話說一半,清脆的耳光聲讓張靈芝尖叫出聲,連一旁的苗新榕都被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後退兩步。
只見秦舒窈甩了甩自己的手,嘀咕道:“下手重了些,好痛!”
張靈芝顯然沒料到秦舒窈彪悍到敢在苗新榕面前扇她耳光。
她看得出來苗新榕不喜歡秦舒窈,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開口羞辱。
誰料秦舒窈不按理出牌,與婆婆第一次見面的現場,她就大開大合扇耳光,全然不將苗新榕放在眼裡。
“你罵誰是妾呢?”
秦舒窈逼近張靈芝幾步,一字一頓說道:“你又不是陳家人,你當然不會知道陳家的規矩!”
“啟瀾的祖奶奶是舊社會千金小姐,嫁妝裡有一對兒玉鐲極其珍貴,她傳給了兒媳婦,也就是阿瀾的奶奶……”
“阿瀾的奶奶又將玉鐲傳給了我婆婆,再接著,這對兒玉鐲傳到我手上,你說,我是不是陳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
這話對於張靈芝而言,比抽耳光都難受。
上一世的她,別說擁有那對玉鐲,便是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的!
黨彩霞“噗嗤”一聲笑了。
“小張,你這上躥下跳像只猴子似的折騰半天,敢情是自取其辱啊!”
她對苗新榕說道:“我就說嘛,像小秦這樣的好媳婦兒,您沒道理不喜歡,這不,鐲子都傳給她了!”
苗新榕笑得有些僵硬,卻依然維持著表面的風度。
她知道陳家那對祖傳鐲子的象徵意義,嫁給陳釗之後她多次追問玉鐲的下落,陳釗都敷衍了事,從未交到她手中。
現在,那對鐲子越過她直接落到秦舒窈手中,那麼她又算什麼?無媒無聘的妾嗎?
秦舒窈冷眼注視著苗新榕那僵硬不甘的笑容。
她原本不打算得罪苗新榕的,哪怕看在陳啟瀾父親的面子上,她也想盡量維持表面的和睦。
可苗新榕不肯,若非她的刻意縱容,張靈芝敢這麼一而再挑釁嗎?
再想到昨晚陳啟瀾描述自己童年的孤苦涼薄,秦舒窈心裡不覺充滿怒氣。
反正天塌下來有陳啟瀾這個高個子頂著,她還怕個逑啊!
在苗新榕心尖插了一刀,秦舒窈猶覺得不解氣。
這些日子被陳啟瀾嬌縱慣養的她也是惡向膽邊生,皮笑肉不笑走到苗新榕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
“夫人,我扶著您!”
是的,秦舒窈沒有叫“媽”或者“婆婆”,甚至沒有叫“阿姨”,她用了“夫人”這個帶有羞辱性的稱呼。
苗新榕臉上的肌肉在抽動,甚至身體都在顫抖。
她嫁進陳家多年,陳啟瀾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沒有改口叫媽,也沒有叫一句阿姨,望向她的眼神永遠都是冰冷厭惡。
她委屈,她不甘,她找陳釗訴苦告狀,希望陳釗能給陳啟瀾施壓逼他喊一聲“母親”。
可陳釗望向她的眼神與陳啟瀾一模一樣,不,陳釗的眼神更冷更涼薄。
“你是瘋了嗎?”
秦舒窈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極了陳啟瀾,果然是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夫人,走啊,啟瀾還在醫院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