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倫、豹子頭和蓉姐繼續趕路,前往桑雲縣。
桑雲縣,是桑林府的主縣,也是郭維文曾經主管的縣。
郭維文逃跑的時候,捲走了整個桑林府的存銀。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桑雲縣的府庫所有。
毫無疑問,桑雲縣的百姓一定被剝削壓榨得更悽慘,甚至日子比渠夷縣的百姓還要更加難過。
楊雲自然是不願再耽擱時間,早到一日便是一日。
……
深夜時分。
揚州,金陵城,總督府內。
一名青年和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大堂左右的太師椅上,每人手中都端著茶盞,正在閒聊喝茶。
其中那名青年,身著白袍,文質彬彬,面如冠玉。
正是汪德海的長孫,汪丘明。
而那名中年男子,身著墨綠色綢緞長袍,留著兩撇濃密的小鬍子,頭上挽著文氣的髮髻,臉上卻帶有武將的粗獷氣息。
他便是江南四州巡撫,當場一品重臣兼封疆大吏,揚州總督敏德。
“汪公子,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到我揚州來做客。”
面對汪丘明一個小輩,敏德卻沒有任何架子,反而臉上滿是殷勤的笑容,一看便知是熟知人情世故之人。
“學生已經多年沒有回京,沒有機會探望恩相,不知恩相近來可好?”
汪丘明微微嘆了口氣,苦笑道:“不大好。”
“怎麼?”
敏德頓時面露緊張,“恩相莫非……染了什麼病?”
“我爺爺身體強健,自然不會輕易患病。”
汪丘明淡淡道,“但是我二爺爺的死,對爺爺刺激很大。”
“這段時間來,我爺爺每日寢食難安,茶飯不思,不僅精神不振,人也消瘦了不少。”
“若是再這樣頹廢下去,只怕爺爺非要大病一場不可。”
敏德暗暗鬆了口氣,急忙寬慰道,“汪公子,二爺的事我也聽說了。”
“先前二爺被奸人算計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深深為二爺感到悲傷和惋惜。”
“但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也已經無可挽回。”
“汪公子回去之後,還是要勸恩相節哀順變,保重貴體才是。”
汪丘明心中暗暗冷笑,真不愧是自佔一方多年的老油子,果然油滑得很。
見敏德說這些沒用的官樣文章,汪丘明直接更進一步,態度變得冷峻下來些許。
“敏總督,節哀順變這種話誰都會說。”
“如果安慰幾句,就真能節哀順變,我爺爺又怎麼會憔悴至此?”
“你有時間說這些話,還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幫能為我爺爺除去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