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德訕笑道,“汪公子,我十八歲便拜入汪家門下,多虧恩相的步步提攜,才能有今日之地位。”
“恩相對我敏德恩重如山,我即便為恩相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自然是希望能替他老人家剷除心腹大患,報答恩相的恩情。”
“但是……據下官所知,那個坑害汪家的小兒人在京城,還是恩相女婿之子。”
“我作為一介外官,又如何能幫得上恩相啊?”
汪丘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敏總督,怎麼能幫得上,不用你掛心。”
“只要你願意幫我爺爺,幫我汪家,便足夠了。”
敏德頓時笑容一僵,不解道,“汪公子……此話何意?”
“你以為我千里迢迢來到江南,就是為了遊山玩水嗎?”
汪丘明抿了口茶水,冷笑道,“那個算計我汪家的小兒楊雲,得到明玉公主的力薦,直接從一個白身,被封為桑林知府。”
“好幾天前,他便從京城動身,現在應該早已進入桑林府境內了。”
“……什麼?!”
敏德頓時瞪大眼睛,笑容變得難看些許。
桑林府隸屬杭州,不歸他這個揚州總督管。
但他作為江南四州巡撫,也在他的監察範圍內。
更重要的是,自己這個揚州總督,是汪家在江南勢力最大的門生故吏。
不論有什麼事,肯定是要讓自己來辦。
敏德原本,根本沒打算蹚這灘渾水。
因為他早就打探到,那個與汪家處處鬥法的小兒楊雲,深得明玉公主賞識,還是恭親王趙鎮南的親傳弟子。
擁有這麼兩個夠硬的靠山,即便他無官無職,也絕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但是,敏德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汪德海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仇人,竟然成了被封為江南的知府。
到了他治下的地盤,這個汪德海的眼中釘,可就要變成他的燙手山芋了。
“汪公子,按理說我作為汪家的門生,理應為恩相排憂解難……”
“但是這個忙,我實在是不好幫啊。”
敏德訕笑道,“你也知道,杭州總督秦靂,和我有多年的過節,這些年來一直與我明爭暗鬥不斷。”
“那楊雲被封為桑林知府,就等於是成了秦靂的人。”
“以我和秦靂的關係,如果直接去問他要人,他肯定不會給。”
“所以這個忙,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汪丘明微微眯起眼睛,冷然笑道,“敏總督,你變臉還變得真是快啊。”
“剛剛還誇下海口說,願意為我爺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結果一聽楊雲真的到了江南,就開始扯東扯西,推諉扯皮了?”
“看來我爺爺這些年來,是養出了個白眼狼啊。”
說罷,汪丘明便直接放下茶杯,起身便要離開。
敏德心裡一緊,急忙阻攔,“汪公子留步!”
“恩相對在下恩重如山,在下殺身難保!”
“現如今恩相的仇人到了我的地盤,我又怎麼可能作壁上觀?”
“汪公子說吧,要下官怎麼做,下官照辦便是!”
敏德話音剛落,不等汪丘明回答,便見一名中年男子從外面走進來。
中年男子面容威嚴,身板結實,身著黑色長衫,腰間佩有官刀。
他便是禁軍青龍營統領周寧鐵,此次奉汪德海之命,同汪丘明一起前來江南,擔任汪丘明護衛。
汪丘明淡笑問道:“周將軍,情況如何?”
周寧鐵抱拳頷首,面無表情道:“今日傍晚時分,楊雲一干人便抵達了密雲縣。”
“知縣邵喜按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