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恭王府。
趙鎮南從睡夢中醒來,來到院內伸了個懶腰,吹著清晨的微風,頗覺心曠神怡。
隨即從院子的兵器架上,拎著一條長棍,在院內舞了一套五郎八卦棍。
趙鎮南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身手仍極為凌厲矯健,威風不減當年。
一套行雲流水的棍法耍下來,仍然面不改色,氣不湧出,連一滴汗都沒有出。
“爹,好棍法!”
趙尋拍了拍手,讚歎道,“這套五郎八卦棍,我已經學了三年,卻仍未能學到您的精髓。”
“嗬嗬,你小子火候還嫩著呢,慢慢練吧。”
趙鎮南咧嘴一笑,隨手將棍子扔給趙尋,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準備去吃早飯。
剛進正廳,便見趙澤興致沖沖從外面跑進來,激動道,“爹,楊雲兄來信了!”
“哦?”
趙鎮南兩眼一亮,欣然道,“這小子真是有心啊,剛走這麼幾天便來信了。”
“短短這麼幾天,他應該才剛到桑林府不久。”
“託人帶個話就是了,沒必要還特意寫信嘛。”
趙鎮南一邊說著,一邊接過趙澤手中的信封拆開,臉上滿是自豪之色。
然而,拿出信紙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笑容便頓時僵硬在臉上。
“我就說這小子精得像猴一樣,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鎮南笑罵道,“難怪剛到桑林府就給我來封信,敢情是缺錢了!”
“哦?”
趙尋不解道,“師弟不是去桑林府當知府,賺錢還來不及,怎麼會缺錢呢?”
“尋兒,你這話說得,就應當剜口挖舌。”
趙鎮南淡淡道,“為官者的使命,是庇護一方,造福於民,使地方民心安穩,百姓安居樂業。”
“你口中那些賺錢的,都是花錢買來的官位,為了買官不知花了多少銀子,自然一上任就急不可耐想要賺回本來。”
“而楊雲此次前往桑林府,乃是臨危受命,接手貪官郭維文留下的爛攤子,重振桑林府經濟。”
“為了幫朝廷收復民心,治理地方,自然處處都需要花銀子。”
趙尋點了點頭,弱弱問道,“那敢問父親,師弟要多少銀子?”
趙鎮南抬起手,擺出一個“六”的手勢。
“六萬兩?還真不是個小數目。”
趙尋愣了愣,沉聲道,“不過我們府上的存銀,應該還夠。”
“父親,我這就派一隊兵馬,將這六萬兩銀子給趙師弟送過去?”
“不是六萬兩。”
趙鎮南搖了搖頭,淡淡道,“是六十萬兩。”
“多少?!”
趙尋頓時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六十萬兩銀子,都夠一個騎兵營一年的軍餉了!”
“即便是貪官,上任短短這麼幾天,也貪不到六十萬兩銀子啊。”
一時間,趙尋的表情變得無比複雜。
楊雲此次臨危受命前往桑林府,確實不會當貪官。
但是該拿的銀子,是一分也不少拿啊。
只不過,那些貪官賺銀子,是靠搜刮民脂民膏。
而楊雲則更加簡單粗暴,直接寫信問他們要。
趙尋苦著臉,試探性道,“爹,那我們……怎麼回覆?”
“還能怎麼回覆?當然是給!”
趙鎮南不假思索道,“我徒弟第一次出去獨挑大樑,我這個當師父,豈能不捧他的場?”
“他要六十萬兩銀子,咱們便再加上一筆,給他一百萬兩!”
“……啥?!”
趙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