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鉤縣,縣衙內。
三名漢子正坐在長桌邊,大口大口喝著酒。
正中間主座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段結實,肌肉精壯。
臉型刀劈斧砍般稜角分明,如同一位征戰沙場多年大將軍,渾身氣場不怒自威。
尤其那一雙眼睛,如若猛虎之眸般,散發出一股凌厲的野性和霸氣。
單憑一個眼神,便足以令膽小之輩膽寒。
這名漢子,便是黃龍山的老大,謝老虎。
左側坐著的,是一名體型瘦削的白麵青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身上帶有一股書生意氣。
他便是黃龍山的二當家,燕子飛。
右側坐著的,是一名九尺見高的壯漢,渾身肌肉如鐵疙瘩一般堅硬壯碩,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長相那叫個凶神惡煞。
這便是黃龍山的三當家,豹子頭。
“來,大哥二哥,俺敬你們一碗!”
“幹!”
三人舉碗相碰,將滿滿當當一碗酒一飲而盡。
豹子頭一抹嘴,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大哥,在這縣城裡真是沒勁,連喝酒都不痛快。”
“說起來,咱們當初帶著二百多嘍囉下山,已經有一兩個月了。”
“眼下百姓們的日子也過得挺好,要不咱們還是回山快活吧?”
“不可。”
謝老虎搖了搖頭,沉聲道,“現如今百姓們雖然較為安定,但那是都因為有我們在此坐鎮。”
“現如今金胖子被我們殺了,縣裡的官吏也都被我們轟走。”
“若是咱們再一離開,整個金鉤縣便群龍無首,必定大亂。”
豹子頭滿臉苦逼道,“那……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山啊?”
“難不成,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不成?”
燕子飛笑道,“三弟,你為何這麼急著回山?”
“在這縣城裡,不也同樣是咱們三兄弟說了算麼?”
“哎,二哥,你不懂。”
豹子頭苦笑道,“在山裡,咱們每天起碼還能打打獵,射射鳥,劫一劫那些貪官土財主,日子過得多痛快。”
“可在這縣城,天天除了吃酒睡覺,就是斷那些無聊的瑣案,閒得我骨頭都快要生鏽了。”
“若是再不回山,我都怕我身上長出懶骨頭來,連我的大斧都耍不動了。”
謝老虎淡笑著安慰道,“三弟,彆著急。”
“咱們畢竟是土匪,又不是官,早晚肯定是要回山上的。”
“不過現如今,金胖子剛死,金鉤縣人心惶惶,局勢尚不穩定。”
“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繼續在這裡多呆幾天。”
“等到金鉤縣徹底安定下來後,咱們自然可以回山繼續逍遙快活。”
見大哥都如此哄自己,豹子頭也只得無奈點了點頭,又倒了一大碗酒灌下去,心情算是稍稍愉悅些許。
兄弟三人正喝著酒,一名小嘍囉突然從外面跑進來。
“報!”
“稟三位當家的,外面……來了個當官的!”
“當官的?”
聽聞此話,三人微微一怔,頓時都面露機警之色。
謝老虎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他是何許人?”
“那傢伙自稱是新上任的桑林知府,名叫楊雲。”
“桑林知府?”
燕子飛愣了愣,狐疑道,“沒想到朝廷這次辦事竟如此神速,這麼快就派了新知府來接班了?這可真不像朝廷的做派。”
豹子頭嗤鼻一笑,面露不屑之色,“呸,什麼狗屁知府!”
“那前任知府郭維文,就是個殺千刀的狗官,將桑林府禍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