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大廳,檀香嫋嫋,卻掩蓋不住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
楊文龍斜倚在太師椅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活像個被打爛的茄子。
他一邊“嘶嘶”地吸著涼氣,一邊添油加醋地向楊乘山哭訴:
“爹,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那楊雲簡直無法無天,把我打成這樣,還偷了您的白玉虎!”
楊夫人,當朝相國之女,此刻正心疼地撫摸著楊文龍的臉,鳳目圓睜,尖聲道:
“老爺,這野種越來越不像話了!龍兒可是您的親生骨肉,他竟然下此毒手!老爺,您可不能輕饒了他!”
楊乘山臉色鐵青,重重地哼了一聲:“當初看他可憐才留下他,想不到那逆子膽大包天!”
“那對白玉虎,可是陛下御賜之物,若是被政敵發現流落民間,參我一本,豈不是要惹來殺身之禍!”
那對白玉虎,的確是楊乘山立功之時,陛下親賜之物,象徵著浩蕩的皇恩。
若是真被有心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楊文龍見楊乘山動了怒,立刻又加了一把火:
“爹,您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楊雲可沒閒著!他成天偷偷溜出去,花天酒地,流連賭坊勾欄,敗壞我們楊家的名聲!”
“孽畜!”
楊乘山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覺得我不好,不要我就行了,何必要罵自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楊雲緩步走來,神色平靜,彷彿剛才那句略帶挑釁的話不是出自他口。
楊夫人一見楊雲,立刻炸了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還有臉來!看看你把龍兒打成什麼樣了!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
楊文龍也咬牙切齒地說道:
“爹罵你,什麼時候罵自己了?真是太放肆了!”
楊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他兒子,說我是孽畜,不就是罵他自己嗎?除非……他不認我這個兒子。”
楊乘山聞言怒目圓睜,厲聲質問道:“楊雲,你給我解釋清楚!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些什麼?!”
楊雲聳了聳肩,語氣淡漠:“花天酒地,流連勾欄?父親要是信他們的話,那我在你眼裡也不配呆在楊府,請讓我離開吧。”
他心裡清楚,在這個家裡,他永無出頭之日。
反正憑藉著自己腦海中的現代知識,不愁混不下去。
“混賬!”
楊乘山怒吼,“你一走了之,我楊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想起楊雲母親的事,當年她未婚先孕,頭撞南牆以死明志,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楊家顏面盡失。
如今楊雲再鬧出什麼事來,他這個當爹的,豈不是要被戳脊梁骨?
楊夫人見狀,立刻哭得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楊乘山說道:
“老爺,都是妾身沒用,在家沒管教好這孩子……妾身一直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可他……他怎麼就……”
楊雲看著楊夫人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心中冷笑。
要放在藍星,你可是活脫脫的影后啊。
他冷冷道:“親兒子?你要是把我當親兒子的話,我會天天吃不飽飯?”
楊夫人故作悲傷地拭了拭眼角,尖細的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總之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是不爭的事實!”
楊雲嗤笑一聲,眼神冰冷如刀鋒:“要說事實是吧?我就給你們看看,什麼才是事實!”
他說著,便開始解自己的衣衫。
“你幹什麼!簡直不成體統!”
楊文龍捂著腫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