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了。
絕路。
他僱人綁架白檀女兒的事,只要霍慶賢稍稍施壓很快就能查到他頭上。
正如張國泰所言,財團做事比起黑she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常人難以想象出的心狠手辣,被這些人盯上,活著比死還痛苦。
楊越阡含著眼淚,不停做著吞嚥。
良久,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一旁的水果刀上。
霍家。
“好李總,那就這樣說好了,週日晚,歡迎賞臉。”
霍慶賢掛了電話,看向一邊由白檀陪著玩樂高的小鈴鐺,慈愛地摸摸毛,隨即對白檀道:
“我和一些要好的親戚朋友合作伙伴都打過招呼,週日那天準備為小鈴鐺辦一場宴會,正式將她介紹給大家,你意下如何?”
白檀抬頭,笑笑:
“我沒意見,要是哪裡需要我幫忙,爸爸就開口。”
說完,他倉促地低下了頭。
白檀知道霍家是大財團大家族,人口多,以後自然少不了和這些人經常走動。
只是因為他的自身原因,打小就極少和親戚來往,也不太會應付長輩。
想想都頭大,但人家是為了小鈴鐺來的又不是為了他,能怎麼辦,硬著頭皮去唄。
晚上。
霍泱洗完澡出來,就見白檀坐在床邊發呆,視線直勾勾盯著地板,也不知道那裡有什麼有趣的東西,這樣一直看。
他擦了擦頭髮,將頭髮擦到不再滴水,隨意向後一撩,在白檀身邊坐下。
白檀正發呆,便感到帶著熱氣的潮意襲來,肩頭被下巴抵住,沐浴乳的香氣瞬間將他全數裹挾。
他手指動了動,堪堪回神,抬頭笑道:
“洗完了?我幫你吹乾頭髮麼。”
卻沒得到霍泱的回應,只有那雙黑沉的眼眸始終落在自己臉上。
白檀低了低頭:“怎麼了。”
霍泱緩緩翕了眼,雙手輕輕裹住白檀的手。
十一月底,白檀的手有點涼。
“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儘管白檀沒說,霍泱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常。
白檀忍不住笑出聲,轉過身體,雙手捧起霍泱的臉頰,認真道:
“生活在這種家庭中,大概比起別人唯一不能擁有的就是煩惱吧。”
他的語氣輕鬆,同往常無異。
霍泱卻並未隨他一起露出笑容,反而眉間微微蹙起:
“是不是爸爸週末辦宴會將小鈴鐺正式介紹給大家的事讓你感覺為難了。”
白檀勉強撐起的笑意漸漸淡了。
無論他將自己偽裝的多麼盡善盡美,可他藏在心底的情緒卻總是能被霍泱一眼看透。
白檀緩緩做了個深呼吸,低下頭:
“我沒什麼社會經驗,也不太會應付長輩,尤其他們個個身世顯赫……我該說什麼做什麼穿什麼樣的衣服才不會丟了爸爸的面子……”
他抬起頭,看向霍泱漆黑的雙眸:
“我都不知道,就算上網查,也是千人千種看法,根本原因還是我沒有八面玲瓏的處世經驗。”
霍泱輕笑一聲,臉頰輕輕擦蹭著白檀的頸窩,頭微微一轉,在熱乎的頸窩裡落下一道輕吻。
白檀覺得很癢,縮了縮脖子。
霍泱握著他的雙手,指尖輕輕在他手背上畫著圈,道:
“我爸大概是平白無故得到一個很可愛的孫女有點得意忘形,不知道該怎麼顯擺才好。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和他說,以後別再浪費時間精力辦這些沒用的場面功夫。”
霍泱向來是個行動派,話音一落就要起身。
剛邁出一步,手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