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友嘉的身影消失之後,林宇才撿起地上的蛋糕盒。
他開啟盒子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哈哈哈”地狂笑起來——這蛋糕跟他的人生一樣,完完全全就是個笑話!
但是憑什麼!
他把盒子抱在胸前,沿著長長的白綾江慢慢地走。他已經流浪了好些天,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他想過跳進滔滔的江水裡,但他知道那不是他該去的地方。
他走上綾江大橋。橋的另一頭是白綾洲,白綾洲的外面是大海。大海應該足夠大了吧?可以放得下他的悲傷吧?
綾江市區大雨瓢潑,白綾洲卻豔陽高照。
他在海邊坐了一整天,渴了就用兜裡僅剩的零錢買瓶礦泉水,餓了就吃幾口蛋糕。
不得不承認,cindy這個人,愛心是大大地有,腦子是真沒有。這蛋糕醜就算了,還壓根兒就沒打發好,硬邦邦的,但凡林宇兜裡再多兩塊錢,也不會吃這玩意兒。他去找過肖冽,知道羨弟要出國治病,希望國外的醫生能順便把她的腦子給治好吧!
天快黑了,林宇沒錢付住宿費,今晚就繼續露宿吧,反正天熱得很,晚上也不怕著涼。明天再找份工作,找個地方落腳吧。
他離開海邊,走到街上,想找個平坦又不礙著人的地兒躺。走著走著,赫然發現門牌上寫著“幸福街”的字樣!
怎麼又是幸福街!這是陰魂不散了是嗎?他倒要看看,前面是不是還有一個廖羨弟一天到晚在那裡騙人!
他跑到幸福街1號,發現面前是個火龍果場,裡面有一間屋子,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這……晚上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正好就在這裡對付一晚。
他坐在屋簷下,看著天邊的最後一抹紅光消失,周圍的山丘、田地和房屋通通被黑暗吞噬之後,才一頭躺下。
天上沒有星,沒有月亮。他想好好睡覺,卻偏偏想起了那一夜的煙花。好美好美的煙花!那時候他有媽媽、cindy、迪迪和肖冽,可是一轉眼,全都沒了!大雨從天上潑下來,把煙花都澆滅了!全都沒有了!
林宇打了個冷戰,醒了過來。外面下起了暴雨,屋簷根本一點也擋不住,地上沒有半點乾的地方,林宇也整個兒被淋透了。
林宇也沒有地方可以躲,只好抱膝坐著,把頭埋在膝蓋上,接受暴雨的沖刷。
“雙百,那個人……還活著嗎?”
“不、不知道呢!好像有呼吸,又好像沒有。”
林宇聽見一女一男兩個小孩子的聲音。女孩的聲音離得遠,男孩的聲音就在他耳邊。
他能感覺到周圍的光線已經很亮,卻睜不開眼睛。他想坐起來,卻全身動彈不得。他想說話,嘴邊和舌頭卻完全不聽使喚。
“現在怎麼辦好?太嚇人了!”女孩子站在遠處,怯怯地問。
“現在只能去叫大人了!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叫你爸爸。”男孩一邊說,一邊跑開。
“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女孩子叫道,“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小孩子跑走了。
林宇緩了半天,才終於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他還躺在火龍果場的小屋外面,地面還有點溼,太陽把面前的景物都照得金光閃閃的。
周圍還是沒有人。
過了半晌,才看見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小孩子,匆匆趕了過來。
男人走到林宇跟前,看見林宇眼睛睜開了,忙問:“小夥子,你怎麼樣?”
林宇說不出話來,也不能動。
兩個孩子在男人身後探頭看著。
男人摸摸林宇的額頭。呀!太燙了!
“來,雙百,”男人對男孩子說,“幫我把這小夥子扶到我背上。”
男人揹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