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活來,他愛你你便愛上了?我也曾這樣愛過你,你可曾正眼看過我,哪怕一瞬?”
天璣眼神示意放在桌上的那碗藥,冷笑道:
“滿滿一碗,是怕我吐出來,毒不死我吧?準備得可真周全。”
“為了他,你可以殺我。”
謝玿平靜的表情終於裂開,他再難抑心中的不忍,眼尾泛紅,撫上她的臉,強顏歡笑道:
“不疼,一下就好了。”
“騙子!我後悔了!你放開我!你不得好死!”
謝玿一下捏住天璣的下頜,天璣含淚搖頭,掙扎著要跑。謝玿怒喝一聲:
“端明!”
端明立刻加重力氣,壓得天璣動彈不得。
天璣不停地搖頭,眼淚不停地流,端明再忍不住,閉上眼將臉別過去。
謝玿強行灌藥,天璣掙扎不已,藥汁或灑出來,或被吐出來,眼見著空了半碗,天璣卻沒喝下多少,反而嗆進鼻腔,差點窒息,謝玿不得已停下來。
“嫄媗,你逼我的。”
謝玿忽端起那藥碗仰頭喝了一口,捏著天璣的臉便吻了上去,強行將藥汁渡過去,堵著不讓她吐出來。
這個吻那麼冰冷,帶著絕望的氣息。
天璣忽而停止了掙扎,主動接受了藥汁,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謝玿這是鐵了心要她死,就算今日不喝下這碗藥,也會有別的死法等著她。
一碗藥見了底,端明也鬆開了嫄媗。
嫄媗淚眼婆娑,忍著陣陣痙攣,道:
“我撒了謊,我不恨你,但我好後悔,後悔嫁給你,後悔愛上你。我恨造化弄人,你我緣斷於此,若有來世,我不要再愛了,我受不起了,謝玿。”
誰說不痛的?謝玿果然是個騙子。
淚流盡,生機也流盡。
謝玿抱著像睡過去的人,心裡好像空了一塊,冰涼的淚滑過臉頰,耳畔響起天璣最後同他說的話:
“我死後,不入謝家祖墳,一把火燒盡,風灰天涯,這樣,來世便遇不到你了……”
謝玿挺直的背顯得更加單薄,他枯坐著,腹中傳來劇痛,喉頭湧上腥甜,被他強行嚥下去。
端明察覺到他的異樣,頓時大駭,定是誤吞了毒藥,著急要謝玿吐出來。
謝玿搖搖頭,道:
“不要緊,不足以傷人性命,我還要靠它演一場戲,你聽我說……此毒必損心脈,且說夫人仙逝,我悲痛至極,思念成疾,搏那人幾分同情……可明白?”
等不到端明的回答,謝玿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端明立馬接住謝玿倒下的身子,將他抱離此處,秘密傳了郎中。
毒素不多,清得也及時,卻仍不可避免地傷了脾臟,需臥床休養。
謝玿初醒,恍如隔世,忽憶起第一次殺人的夜晚,雲氣遮蔽了月光,他手上沾上溫熱的血,手在顫,心也在顫。如今,他手上沾的血,來自君主,來自發妻。
謝玿遍體生寒,抱緊自己,喃喃道:
“冷。”
再醒來時,入目是端明大喜過望的臉,謝玿看著他,耳邊傳來相府眾人欣喜的傳報聲:
“爺醒了!”
“爺醒了,太好了!”
對於這些下人而言,夫人經上次墜湖後,纏綿病榻,一場小風寒便奪了她的性命。而爺受夫人仙逝的打擊太大,竟也猝然病倒,夫人的仙體還在靈堂停著。他們已經失去愛戴的夫人,爺不能再有事情了。
當日訊息傳入宮中,帝初聞噩耗,神傷不已,一覺醒來,新添白髮無數。
淑妃得知此噩耗,險些昏倒,強行穩住身形,欲召謝玿入宮問話,才知謝玿悲傷過度,昏迷不醒。淑妃不禁嚎啕痛哭,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