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護院輪班制,一個時辰一輪,故而除外。
而資良瑜又特殊些,除了打掃負責茶水及傳膳此類活計的下人,他院裡沒有貼身侍奉的人。
兌元得了謝玿這一句,頓覺值了,憨厚一笑,道:
“爺這是哪裡話,伺候爺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本分。”
謝玿忽而問他:
“你是家生奴?姓解是嗎?”
兌元連連點頭,微躬著身子齜著大牙笑道:
“回爺的話,是!奴才佔了個‘解’字,別提多風光了!奴是俺老爹的頭一個兒子,奴這名還是老家主取得呢!”
謝玿一聽,原來是父親為他賜名,想了想府上姓解的老人,倒是有一個,便問道:
“你爹可是餵魚的老解頭?”
兌元點頭應到:
“是!是!爺好記性!奴那老爹知道了得樂開花了!”
謝玿在心裡算了算,思量道:
“你也二十又三了,也該說親了,可有相中的姑娘?”
兌元一聽,愣了一秒,爺這是,要給他說親?他立馬喜上眉梢,有些害羞道:
“奴才覺得……毓秀姑娘頂好,稀罕。”
謝玿眉毛一皺,面露難色,他瞧毓秀對兌元沒那個意思,便對他道:
“換一個。”
兌元傻了眼,這……這這這……怎麼能說換就換?
謝玿笑了笑,伸出手在爐子上取暖,愉悅道:
“不逗你了,你若與哪家姑娘相看好了,我出錢給你撐場子。”
兌元一聽,大喜過望,連忙跪地磕頭道:
“欸!奴在此謝謝爺!爺大恩大德,奴才過齒不忘!”
謝玿揮揮手讓他退下,笑道:
“沒齒難忘。”
“好!”
兌元一出去,正遇上端著熱茶和湯婆子的毓秀,老臉一紅,乖乖地掀著簾子,好叫毓秀進來。
只可惜毓秀對他毫不上心,盡職盡責將茶水放在謝玿面前,又遞給他湯婆子,問道:
“爺可要現在梳洗?”
謝玿端詳著毓秀的臉,是個水靈靈的姑娘,早先伺候他幾年的丫鬟嫁出去了,就沒在身前伺候,他問過毓秀,毓秀倒是沒這個心思,他也不強人所難。
“梳洗吧,乾坐著也不是事。”
毓秀聞言點頭,走到衣櫃前扭頭問謝玿道:
“爺要穿哪件?”
謝玿道:
“常服。”
毓秀有些驚訝,依舊拿出謝玿的墨綠官服,走過來,問道:
“爺是要上早朝去嗎?小公子……”
謝玿從毓秀手中接過衣服,道:
“我自己來——盥盆。”
毓秀得令,出去一會兒,便端著盥盆進來,謝玿已穿好常服,披著發,端端正正站在鏡前。
毓秀心跳亂了一瞬,隨即掐滅不實在的幻想,溫順地蹲在謝玿面前,舉著盥盆。
謝玿洗完臉,毓秀著手為他梳髮束冠,虛握著謝玿的頭髮,毓秀在心裡輕聲嘆氣。
燭光中,銅鏡裡,謝玿的神情十分落寞,忽而問道:
“毓秀,我白髮新生幾何?”
毓秀手一頓,繼續梳髮的動作,道:
“光線昏暗,奴瞧不清,但知爺年華正好,前途無量。”
謝玿笑了笑,道:
“借你吉言。”
“毓秀,想從良嗎?”
毓秀想也不想,回答道:
“奴不曾想過從良,奴自打記事起,就在府上服侍主人,奴喜歡謝府,喜歡爺,奴覺得留在府上很幸福。”
“而且,如今這世道,良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