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皦正在前堂布置,遠遠見著二人來,謝皦歡喜地迎上去:
“義父,小叔叔!”
“皦皦。”
謝皦眼尖,一眼看見謝玿發制的變化,眼睛都看直了。
第一次見這樣的義父,宛若十八少年。
謝皦內心發燙,不敢多看,眼眸一垂,目光便落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謝皦先是一愣,隨即欣慰一笑,如此便好。
“義父,您與小叔叔,感情真好。”
謝玿笑了笑,朝謝皦張開手,謝皦乖巧走過去,謝玿虛抱了她一下,柔聲道:
“皦皦亦是我心頭摯愛。”
不過一個是愛女,一個是愛人,不一樣罷了。
謝皦內心溫暖,輕“嗯”一聲,腦中靈光一閃,從荷包中取出一封摺疊起來的信,交給謝玿,歡快道:
“對了,義父,端明來信,說他趕不回來,祝我們除夕大吉,還送了好些禮品來。”
謝玿展開信一看,大概是說他在外無法團圓,祝願謝府諸人除夕歡樂。
又說他在找倫晚的途中見識了許多,收穫頗豐,他已理解謝玿的心意,山河秀美,找到倫晚後,他會自請離開,逍遙江湖。
之後亦會時時有信來報平安,也與他們分享沿途趣聞,只是尚未有倫晚音訊,要叫謝玿多等些時日。
最後一句話是單獨留給謝玿的:
山水遙望再不見,願君歲歲常安好。
謝皦早看到了,卻什麼也沒說,這是義父與端明的私事,她無權插手。
謝玿的視線長久地落在那句話上,末了笑了笑,將信收起,心裡默唸:
“與君同願。”
資良瑜將這一情景盡收眼底,真心替端明感到高興。
這次他不必悽慘死去,江湖之大,任爾逍遙。
雖說命裡無時莫強求,怎乃別有機緣。
謝玿與資良瑜清點完煙花爆竹,兩人一同掛燈籠,謝皦則在下面指揮,不多時被廚房叫走去看菜品。
那謝伯遠呢?
謝伯遠手握毛筆,身前擺著一疊紅紙,如臨大敵地提筆,又落下,筆尖轉動,一個胖墩墩的“福”字便出現在眼前。
謝伯遠收筆,看著眼前的福字長舒一口氣,面露滿意的神色。
捲起袖子手拿燈籠的謝玿從他身旁經過,又倒回來,認認真真地看著桌上一字排開的福字,笑容一展,誇獎道:
“伯遠寫得一手好字,憨直乖巧。”
謝伯遠臉紅,不好意思道:
“多謝叔父。”
謝玿頓時滿心憐愛,騰出一隻手在謝伯遠發頂揉了揉,正好攪著糨糊的資良瑜走來,見狀,也騰出一隻手來捏捏謝伯遠的臉,越捏越喜歡。
謝伯遠被他二人揉的不好意思,小臉通紅通紅的,半是惱怒半是撒嬌道:
“叔父!小叔叔!”
謝玿連忙撒手,哄他道:
“好了好了,叔父不欺負伯遠,叔父最喜歡伯遠了。我偷偷藏了一個大紅包,專留給伯遠的。”
資良瑜知謝玿這是在逗趣,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算我一份,都叫你親親叔父出了。”
謝玿嗔怪地瞪了資良瑜一眼,隨後笑道:
“你也有。”
余光中瞥見謝皦過來了,謝玿連忙朝謝伯遠擠眉弄眼,道:
“千萬別讓你皦皦姐姐知道。”
謝皦剛從廚房過來,聽見謝玿這話,知他又是在逗伯遠了,沒好氣道:
“義父,您再大點聲,整個京城都要知道了。”
謝玿笑眯眯,摸摸謝伯遠的頭,又看著謝皦道:
“好啦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