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顛倒黑白呢,分明是陛下心甘情願,怎麼就成了唆使?”
謝玿強壓怒火,一字一句道:
“陛下從前也算勤政愛民,如今卻變得這般昏庸,若非你妖言惑眾,矇蔽聖聽,陛下怎會如此?”
“呀,我是真沒想到,丞相竟還沒認清皇帝的面孔呢,竟還覺得他勤政愛民呢。”
天師譏笑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對你、對功臣,都做了什麼。他本就是個爛人,做什麼要推到我身上?”
“就算我認下是我迷惑君上,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天師見謝玿眼裡熊熊燃燒的怒火,繼續火上澆油道:
“在下不才,略懂些命數,分明是他害死你的愛人,此刻你卻這般維護他,巴巴地圍著他轉,倒是我看走了眼。”
“我知道你在惱怒什麼,惱怒他毒害你竭力維護的天下,惱怒他廢棄你嘔心瀝血推出的新法,惱怒他不由分說當眾羞辱你,惱怒他明明功不至此,竟妄想效仿賢帝泰山封禪。”
天師的語氣嘲諷到了極致,大笑道:
“你又能做什麼?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謝玿的怒氣值到達頂峰,他抬手,一把打落天師的面具,冷聲道:
“也好過你,裝神弄鬼。”
面具“啪”地一聲摔落,謝玿與天師四目相對,一個橫眉冷對,一個面帶譏諷。
天師直勾勾地盯著謝玿,俯身將面具撿起,皮笑肉不笑道:
“那我們拭目以待。”
謝玿直覺此人城府極深,不敢放鬆警惕,拂袖離去。
天師語氣悠哉,轉而冷冽:
“慢走……不送。”
兩人初次見面,各自引以為勁敵。
謝玿不敢小覷天師,天師則愈發期待謝玿會掀起什麼樣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