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一般睨了三人一眼。
帝的話,宛如晴天霹靂,打在謝玿身上,怎會如此任性妄為?怎會如此不識局勢?
謝玿反應過來,立馬高聲叫道:
“陛下!”
“謝玿!”
帝怒聲喝止謝玿的話:
“你閉嘴!”
“朕說如何便是如何,接下來議政堂論事,你不許去,朕瞧見你就心煩!”
議論聲如潮水一般擴散開來,帝拂袖離去,何公公高唱: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玿站著不動,左敬拉了他一把,謝玿這才跪倒在地。
謝玿愣愣地站著,諸臣立馬圍上來,紛紛安慰謝玿,道是陛下聖心難測,也不知陛下怎會突然封禪,正此多事之秋,這部胡鬧嘛!
也有人叫謝玿寬心,莫要硬剛陛下,陛下還是倚重他的。
付餚看著那邊被朝臣圍著的謝玿,朝地下啐了一口,譏諷道:
“不與君心在一道,再怎麼有理,憑他怎麼舌燦蓮花,那也是異心。謝大人,您真是叫付某開了眼了,啊哈哈哈哈哈。”
“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左敬呸了一聲,瞪著付餚遠去的背影,又轉向謝玿,關切地問道:
“你沒事吧?”
隨即他嘆了口氣,道:
“若是太子殿下在此便好了,還由得他在此造次。”
謝玿有些失魂落魄,朝眾人一拱手,擠出一抹笑,道:
“多謝諸位關心,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吧。”
人群外衛邈站著,謝玿看見他,撥開人群,朝他走來,一拱手道:
“多謝衛大人出言相助。”
衛邈不自在地別開臉,道:
“不是為了你。”
“那也多謝衛大人,為這天下操心勞累。”
衛邈冷哼,邊朝外走邊道:
“丞相有這功夫謝我,不如留著功夫去對付真正居心叵測之人。一扯到天地神鬼,又叫帝這般強硬的,除了聽道樓那位,還能有誰?”
謝玿頓悟,攥緊了拳頭,轉身風風火火地朝殿外走去。
聽道樓。
謝玿剛至聽道樓下,便被守衛攔住。謝玿亮出相印,冷酷道:
“本相有要事與國師相商。”
守衛見狀,即刻放行。
謝玿隱隱聽見樓內傳來悠悠笛聲,不過在他進入樓內時,笛聲戛然而止。
謝玿在頂層見著那傳說中的天師,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天師戴著那張面具,輕笑一聲道:
“丞相,稀客。”
謝玿朝他行了一禮,天師嗤了一聲道:
“不敢,此刻丞相心裡,只怕是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謝玿沒接這句話,他視線下垂,落在天師手中的笛子上,道:
“廣陵散,分披燦爛,戈矛縱橫,憤慨不屈,浩然之氣。可天師用笛子吹出來的,少了些陽剛正氣,倒是變得憎怨憤恨。好好的一首曲子,用錯了器具,也教錯了人,變得面目全非。”
天師笑道:
“丞相大人好口舌,這一語雙關的本事,叫在下佩服。久仰丞相大名,今日領教到了。”
天師朝謝玿走近兩步,笑道:
“我想,丞相大人親自前來,不是來與在下討論曲子的吧?有話不妨明說,畢竟說了,你也無可奈何。”
謝玿冷著臉,透過那兩個目洞直視天師的眼:
“你意欲何為?唆使陛下舉行封禪,你居心何在?”
天師彷彿聽到一個笑話,哈哈笑了兩聲: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