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看她行事,也甚是體貼有度。
閨閣女子多溫婉嬌羞,謝皦卻獨有雷霆之勢,可不駭人,她本身便如春風般溫潤,兩者遇上,取那中庸之道。
這般張弛有度,氣韻獨酌,想來謝玿當真用心養她,將其視若親女,而謝皦自個兒更是品性上佳,資良瑜甚是喜歡她。
“皦皦姑娘有心了,我甚是喜歡這屋子,並不缺了什麼,保留舊制便好。”
謝皦瞧資良瑜笑得這般好,與他也親近許多。
雖說他們年齡相仿,可她仍不自覺將其奉為長輩,不是因為稱呼,單是他的周身氣質。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義父和小叔叔站在一起,十分般配,看著舒服。
謝皦有意打探二人的關係,於是笑道:
“小叔叔,既然我喚你一聲小叔叔,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的話,自然是沒什麼顧忌的,您說是吧?”
資良瑜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看來這丫頭要使壞了,便順了她的話道:
“一家人,確實沒什麼好顧忌的。”
謝皦聞言一喜,湊到資良瑜跟前,煞有介事地說道:
“不瞞您說,方才皦皦來尋小叔叔,看見羅姨娘正從您屋裡出來,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皦皦深受姨娘照拂,甚是心疼,特來向您請教,問問是怎麼個事。”
“小叔叔,您與羅姨娘,可是舊時相識?”
資良瑜淺笑道:
“正是。”
“那義父知道嗎?”
“他知道。”
謝皦一聽,直起身子,皺著眉頭思索著,嘟囔道:
“奇了怪了,小叔叔瞧著年方十八,怎麼既與這個是故人,又與那個舊相識?”
資良瑜聞言笑了,點了她一句:
“世上事,本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細究起來,真亦作假,假亦作真。”
謝皦看著資良瑜,嘆道:
“假作真時真亦假,小叔叔這麼一說,我更是糊塗了。”
“敢問小叔叔,與義父是何等關係?”
見謝皦殷切地看著自己,資良瑜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思忖道:
“誒,你方才說一家人無需顧忌,話雖如此,可這話又說回來……”
謝皦一聽,連忙止住他的話,嗔怪道:
“小叔叔!”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只是我與他的關係,太過複雜,等到他願意告訴你時,我便全盤托出,毫無保留。”
資良瑜說罷溫和一笑。
謝皦看著他,好半晌,忽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小叔叔的性子倒與義父挺像的,怪不得一眼親近。”
資良瑜聞言笑了笑,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哦?是嗎?”
不是新人如伊人,而是伊人似故人。
謝皦見資良瑜神色有些不對,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
“瞧我這記性!覺得小叔叔親近,光顧著和您談天去了,忘了我來的頭件事,是請您去前堂用餐呢!”
資良瑜果然收起那副神情,看向她,謝皦笑道:
“本是為你們接風洗塵的,義父是無緣列席,可宮裡的自然也是好的,倒也不可惜。只是這府裡的宴,主人公沒到,那可就辦不起來了,您說是吧小叔叔?”
資良瑜表示贊同:
“正是。”
“所以啊——”
謝皦一邊起身一邊去拉資良瑜,笑容燦爛道:
“小叔叔您現在是主角,快些走著吧!讓大傢伙好好為你接風洗塵,天這麼晚了,大家都餓了,都盼著小叔叔你呢!”
堂前風雪不斷,堂裡謝皦聽著資良瑜談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