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
此日天璣特意央著廚娘教她做了幾道小菜,忙活了一上午,到了飯點卻尋不見謝玿。
天璣想著他一會便回來了,然而這一等,直等到翌日下午。而謝玿才回了府,便又將自己關在書房。
天璣做的菜無奈賞了下人,心情自然低落,叫門房看著,謝玿回來通報她。
門房確實帶來謝玿回來的訊息,天璣仔細詢問謝玿的狀況,門房道:
“爺身上帶著酒氣。”
天璣蹙眉,謝玿去喝酒了?在哪喝?跟誰喝?為什麼兩天才回來?
越想越氣,天璣一邊吩咐廚房去做醒酒湯,一邊去尋了端明,開門見山問道:
“端明,我信任你,你也別瞞我。你說,相爺這兩日干嘛去了?”
端明見天璣來勢洶洶,思量著怎麼糊弄過去。
爺嘛,每年都這樣,他都習慣了,不過是悼念死去的愛人,祭奠仙逝的父親,悲傷過度,偶爾消失個兩三天,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但是,爺跟那位的事,他是真不敢捅到天璣面前去。
端明正組織措辭,天璣便道:
“端明,你若敢騙我,我便將你趕出相府,便是求到陛下面前我也在所不惜。”
端明一聽,那還得了!只能招來:
“爺近來心情不佳,去當月壚買醉,後宿在淨眼寺,這才遲歸。”
他省去了謝玿去王玢墓前之事。
天璣聽罷,疑道:“為何心情不佳?”
端明面不改色,道:
“近日正逢謝大人忌日。”
天璣一下噤聲,嗷——情有可原。
然而她瞧見端明兩眼直視前方,站的板正,疑竇頓生,轉念一想,她認識的謝玿可不是這麼多愁易感的人。
再者,平素提起謝表,謝玿面色如常,現下這般,定然還有其他原因。
於是天璣將語氣放重了些,一字一句問道:
“說,到底因為什麼不開心?”
端明堅持:“就是因為謝大人。”
天璣臉色變冷,目光直逼端明,端明扛不住,他是真怕天璣告御狀把他趕走,於是嘴比腦子快:
“端明不知,夫人何不親自去問爺。”
端明隨口一說,天璣思量一番覺得有道理,左右端明是個死腦筋,不如直接問謝玿來得快。於是便高抬貴手放過端明,快步離開。
端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天璣已不在。他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懊惱地揪著腦袋狂捶。
啊!他都幹了什麼?!完啦!
他忘了夫人是皇室成員,這時候還讓天璣在謝玿面前晃,這不是給爺添堵嘛!
端明在心裡痛哭流涕,跪地請求,千萬別生出什麼事端!
天璣敲了敲謝玿的房門,道:
“謝玿,我端了碗醒酒湯,喝了會好受些。”
等了一會,裡面才傳出一句:“進來。”
天璣推開門,接過初韻手中的托盤,示意初韻退下,自己端進去。
書房裡充滿香火味,還混雜著酒氣。天璣不免擔心,這是喝了多少酒?
“謝玿,喝了吧。”
天璣柔聲道,將瓷盞輕輕放到謝玿面前。
謝玿看了眼那碗,左手扶上前額,溫聲道:
“嗯,我知道了,多謝。嫄媗,你先出去。”
天璣自然不想出去,她滿心擔憂,蹲在謝玿面前,勸慰道:
“謝玿,我知你心情不好,但是還是要顧慮自己的身體。端明說你在當月壚買醉,一整日未歸,你可知我會擔心?父親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若是因為朝堂之事,你儘可以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