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問起此事,裴文君面上淡笑嫣然道:“不過是妯娌間的一點小事,已經打發回去安置了。”
李正澤原以為她會找自己為她做主出氣,誰道她根本就沒想將此事說與他聽,心中無端發悶。
當下吩咐她:“研墨。”
裴文君面色一滯,開口道:“我吩咐玉清來伺候。”
心下腹誹,如此紅袖添香的事宜,當真是要溫柔婉約的來做才好。
轉眼瞧見李正澤一臉陰鬱神情道:“書房重地,閒人莫要讓他們進來。”
裴文君暗罵自己蠢,連這層都未想到。
挽袖上前為他研墨,笑道:“以後這處我親自來打理。”
直為他磨完一硯磨,方才收手,將衣袖放下去。
李正澤分神瞧著那素白腕子,柔嫩纖指,面上神情緩和幾分。
想起適才她說的人,開口道:“那女子你待如何處置?”
“王爺不喜歡?”裴文君轉頭瞧他,見他神色似乎又要變得陰沉,忙回道:“既然你不喜歡,我找個法子打發了便是。”
既然他是喜歡男寵想來不管多貌美的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心下安定,這般兩人住在一個屋子裡也沒什麼。
“如此甚好。府裡的人除了我身邊的護衛和暗衛還有王管家,其餘人都是入京之後才進府的,得空閒的時候過一遍,覺得好的便留用,不好的發賣了便是。”李正澤說話間拿起狼毫寫下一封書信晾乾。
裴文君答應下來起身為他續水,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喝下才道:“王爺可用了飯?”
見他不語,裴文君暗罵失職,面上功夫都沒做好,當下去門外吩咐擺飯。
翌日,裴文君就讓人將一眾管事的聚到前廳院子裡點卯。
先前王府裡的下人都是聽王管家安排,王管家一向好說話,一眾下人難免懶散不拘,當下便有幾個來遲的。
一旁被噼裡啪啦打板子的聲音和慘叫哀嚎聲不絕於耳。
裴文君坐在梨花木透雕的圓椅裡,冷眼瞧著底下一眾人。
只待二十板子打完,她才開口說話,聲音並不高,但說出來的話如重鼓一般擊在眾人耳中。
“我用人只有一則,那就是忠心為主,剩下的你們按著府中規矩便是。醜話要先說在前頭,若是讓我知道有誰勾結外人做壞事,決不輕饒,輕則打斷腿,重則小命不保。”
底下有人心虛的低下頭去,只來遲這一項就要被打二十板子,若是其他……一眾人不敢想下去。
仙月從旁站出,讓他們一一報上詳情記錄在檔,賣身的因由,先前在哪家做過,府中可有親眷,擅長之事......
眾人心下惴惴,不敢隱瞞,事關自身自然是如實稟報。
不出半日,登記的冊子就被送到了裴文君手中,她細細翻看,這些人來之前大多是在京中其他府上做過的,涉及範圍之廣令她瞠目結舌。
她叫紅鶴來問,才知這已然是先前已經清理過一批的結果,不然府中的眼線只怕會更多。
權貴世家間多是千絲萬縷的聯絡,且先不說家族聯姻,便是尋常送上幾個侍妾連帶著丫鬟小廝也都是正常。
當下她將一眾人仍舊是按現下所做之事安排,靜觀其變。
寫下一紙信箋讓童兒送到呂公公府上,讓宋婉茹幫找幾個靠譜的牙人入府。
宋婉茹近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家裡老太爺才來了信,言明家中人員諸事安好,讓她在京中放心安置,還甚是感念王家相顧之情。
她收到信箋,就讓人去找先前用著覺得不錯的幾個牙婆帶著十幾個丫頭小廝去到裴府。
姐妹二人敘話間,侯媽媽去選人。
她選人是有經驗的,過分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