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柔這幾日過得不大順心,自大婚之後她感覺母親便將她視作外人一般。
不再顧惜她的心情,見她生氣也不來哄。
每日裡長公主不僅忙著親自照料那受傷的侍衛,還總去外院探望那個身份不明的外族男子。
更為溫雅柔惱火的是每日裡陪在她身邊的公子川,也被她瞧出些不對來。
公子川對她總是笑意繾綣的樣子,只是那笑意不曾到達眼底。
她見過平陽王看裴文君的樣子,那種時刻在意的眼神,是任何時候都隱藏不住的憐惜與愛慕。
便是先前她與裴文君一同落水那次,李正澤更是奮不顧身一路急奔跳進湖中將她救起,顯然只有愛極之人才能做出那般瘋狂舉動。
大婚之前她被公子川的樣貌迷惑,深以為他也是滿心愛意在她身上的。
現下靜心旁觀,才覺得他看向她的目光似乎總夾雜著一種審視之意。
更讓她奇怪的是在房中之事上,她從無任何印象。
一向都是她主動湊上前便失去意識,翌日一早只覺腰痠腿痛,滿身愛意之後的痕跡,其他任何回憶她都不記得一星半點。
大婚之前,她也曾受過宮中嬤嬤教導,知道男女之事上應該有諸多往來,她不禁起疑許是自己體質有異,受不得他的侍弄,昏迷過去也是正常。
此事她又不好找他人求證問詢,因著與長公主鬥氣自是也不好意思向她求教,憋得心中難受。
這日,二人盥洗之後躺倒在床榻之上,她又提起要遷府別居一事。
公子川以長公主要親自照顧魏侍衛分不開身將許多事都交由他去辦,近日府中事忙,一時走不開為由,讓她且等等。
溫雅柔心中氣悶,卻又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以後這偌大府邸早晚是要交到他二人手上,現下若是他能早日掌管,也好過以後再看他人臉色。
當下親暱湊到他跟前笑道:“夫君這般能幹,倒是我的福分呢。”
公子川身著裡衣,不由的往外移了移身子,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對著溫雅柔湊過來的面頰,他閉眼靠過去,手掌輕捏了下她頸子上的穴位。
見她昏睡過去,公子川輕嘆一聲,面上神情更冷幾分。
他起身披上外袍,走到窗子邊,將在外候著的黑衣侍衛叫進來吩咐道:“你儘快讓她有了身子,便不用再這般勞累了。”
那侍衛紅著臉答應,公子川斜睨他一眼,冷著臉翻窗出去了。
月明星稀,院中寂靜無聲,只剩外院的一處依舊燈火繁盛。
索幸現下無事,他沿著房頂,輕輕走到那處。
便見院子裡的格日勒正在喝酒賞月,他旁邊坐著的正是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長公主。
他伏在房簷之上看向正在飲酒的二人,一時猜測不出他們的關係。
先前他只覺得長公主對那人的態度有些奇怪,兩人之間有種說不出的熟稔親密。
輕淺微風中,他聽著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過來。
格日勒舉杯對著長公主開懷道:“往日這般場景只在夢中夢到過,想不到如今夢想成真。”
朱聘婷已然有些微醺之意,笑道:“往後你便住在這府中,這處便是你的家。只管自在隨意,不必拘謹,更不用在意他人眼光。”
格日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那位高傲的妹妹來見他時總帶著一股敵意,恨不能一刀將他殺死,他又不能直言相告,有苦難言。
“能陪伴在您身邊,我就知足了。”
公子川仰躺在遠處房簷之上,瞧著天邊明亮星子,直到長公主說出一句話將他驚得險些跌落下去。
“你且等著,等得阿孃為你掙下一片江山,你自不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