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府。
李正澤打馬回府,也被淋了雨。
裴文君見他身上衣袍盡數被淋溼,髮絲間都是細密雨珠,讓他坐在圓凳上,她自拿了幹帕子與他擦臉。
李正澤一臉笑意,全然沒有被雨淋溼的頹樣,滿心滿眼全是她,直直的將她看紅了臉。
她新換上一個幹帕子撲在他臉上,將他滿眼的熾熱隔在下。
芸兒從外間端進來一碗新熬好的薑湯悄悄放置在桌案之上,捂嘴偷笑著下去了。
李正澤一把擁住裴文君的腰身,不再讓她給他擦拭,掀掉幹帕子就著張潮溼的臉去貼她的臉。
正戳到她的癢處,惹得她笑出聲來,忍不住聲聲求饒。
李正澤得了好處,才算放過她,讓她坐在腿上,去瞧她的眉眼,似是永遠看不夠一般。
裴文君這才看見桌案之上冒著熱氣的薑湯,笑道:“你快趁熱喝下,免得著涼。”
說完她端過來遞給他,李正澤就著她的手一口將碗中薑湯盡數喝下,由著她給自己擦嘴。
夫婦如此,別無他求。
........
長公主朱聘婷去探望完太后,才一出宮,乘著馬車往回走,叫魏凌川上馬車隨侍。
吩咐他道:“你回府後將還未辦完之事交給公子川,去北方待一段時日,等京中風頭過了再回來。”
她將公子川接出來時便將適才發生的事盤問一番,公子川盡數說與她聽。
今日皇帝雖然並未當下發落,她心中已然升騰起一股不祥之感,萬一讓魏凌川落在皇帝手中,只怕是要受苦。
若是尋常侍衛被查到身上,賜死便是。若是他......
朱聘婷面帶不捨看向對面之人,魏凌川也滿眼不解之色看向她。
他自幼追隨在她身邊,對她忠心無二,便是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正是因此,她才不捨得讓他陷於險境。
魏凌川遲疑道:“可是屬下有錯處?”
她深知若是不與他說清楚,他定然不會輕易離開。
當下將今日在大殿上皇帝過問的事說與他聽。
“你今夜便走,按照我給你的路線一路向北,拿著我的信物,到時自會有人接應你。”
“若屬下走了,您身邊一時沒有可用之人,屬下不放心您的安危。”
朱聘婷纖指撫上他的臉頰,笑道:“日後我出府多帶幾名侍衛便是,你這一去,凡事都要小心為上。”
他知她既然已經下定的主意,任誰都不能輕易改變,囁嚅道:“那就讓屬下今夜再服侍您一晚,明日一早便離開。”
朱聘婷手指停滯一瞬,繼而笑著答應下來。
呂公公安排的人自他們出宮之後便一直盯著,見他們直接乘著馬車進了長公主府,不敢輕舉妄動。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一個車伕打扮的人趕著馬車出城,一路往北去。
長公主知道皇帝對她已經起疑,吩咐手下將手中要做的事全部停下,靜待時機。
昨晚鬧騰的太過厲害,她正在房中歇息,丫鬟來傳話,說是門房外有人求見。
來人說話帶著北邊音調,言明長公主曾在商隊裡定下過一批毛皮,今日來交付。
朱聘婷正想拒絕,驀的想起一事,吩咐將那人從後門帶進府。
她屏退下人後親自去見,果然見到了那張記憶中陌生的臉,來人較那人面相更為柔和幾分,行事顯得極為矜持。
來人不過是十八九的年紀,身穿著尋常男子的長袍,烏髮梳成異族的編髮,上面戴著頂皮帽子做遮掩。
格日勒怔怔的看向眼前雍容華貴的婦人,想來這便是阿爸醉酒後時時掛在嘴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