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正澤與慶雲兩人換上夜行衣去到廢太子府。
因著皇帝冷落,廢太子又是戴罪之身,負責看守的侍衛都躲進門房偷懶。
二人從府中後牆翻牆而入,一路如入無人之境般進到到廢太子府寢殿,殿內一片漆黑,只覺四周寂靜,似乎並未有活物在此處。
李正澤聞到一絲血腥氣,當下頓住腳步,拉住慶雲還要往前探查的身子。
給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去到殿外放風,他親自去裡間檢視,慶雲聽著吩咐輕手輕腳走去殿外守著。
殿內窗子大開著,床榻之上圍帳被風吹起,更顯詭異。
他走過去用劍挑起那飛舞的圍帳,床上並未有人,他在殿內轉悠一圈,在床榻後的房樑上看到了吊著的朱載乾,伸出手去探他鼻息,還有餘溫,顯然剛死不久,地上倒著一個圓凳。
他心中氣鬱不能紓解,又不能對著一具屍體出氣,只得快步轉身出去叫上慶雲一同回府。
慶雲一路上瞧著他默不作聲的樣子,以為事情未成,悶聲道:“若是今日事不成,明日屬下再來就是,早晚教訓了他為王妃出氣。”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被吊死在房樑上了。”李正澤聲音不悅,顯然極為不滿沒能親自動手。
慶雲疑惑道:“廢太子怎會這般想不開?先前他做出謀逆之事時,皇上也只是將他禁閉府中,留他性命,可見是極為捨不得他這個皇子的。”
李正澤搖頭不語,以他對朱載乾的瞭解,他絕不會自縊。
廢太子已然無用,這個當口誰人還能想著要對廢太子下手,並且偽造成他自己上吊的模樣,定是有把柄捏在他手上,想要殺人滅口。
翌日,宮中就傳來訊息,廢太子吊死在府裡的寢殿之中。
皇帝聽聞訊息,急火攻心,暈死過去,幸而得張仙人醫治,方才清醒過來。
醒來後也是悲慟萬分,這個兒子一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本來就對他寄予厚望,只不過在長大的過程中,被人帶壞了心思,他又一心向道,才沒能及時引導,導致他走偏了路。
嘉景帝本意是留著他性命,讓他去做個閒散人,沒想到他就這般死了,心中不免傷痛。
找來禮部的人,讓他們好好安葬廢太子。
………
公主府中。
長公主朱聘婷看向立在下手手持羽扇的男子,他神色平淡,未有一絲怯意。
她一早聽聞廢太子的訊息,就將公子川喚來,質問於他,可知其中是何人動的手腳。
公子川便將昨日曾在街上遇到廢太子刺傷平陽王妃一事說與她聽。
“你是說廢太子並不是自縊身亡,而是平陽王動的手?只是為了洩憤?”
朱聘婷思索著這其中關鍵,她不覺的李正澤是個一怒衝發為紅顏的人,他做事一向走一步看十步,沒有好處又無端惹得皇帝猜忌的事情他不會做。
一時卻又想不到其他人誰能有這般心思。
想起前幾日女兒與她商議的事,開口道:“你與柔兒兩人既然心意相通,還是早日定下為好,免得她日夜憂思此事,對身子也是不好。”
公子川行禮道:“但憑長公主安排。”
朱聘婷點頭稱讚,她對這個女兒相中的夫婿很是看重,不僅僅是他能為她出謀劃策,更是他在太子叛亂一事中能將公主府的勢力盡數保全下來,在後推波助瀾又能做到保全自身,這點實屬難得,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張女兒看中的臉。
若是女兒將來喜得麟兒,她這些年積攢的家業也不愁沒人能繼承,更何況她存的可不止這點心思,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全靠那些丹藥吊著,若是他昇天,她的機會就來了。
雖說現在朝堂之上多是擁護二皇子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