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茹想不到面前男子這般善變,身子向後掙扎著大叫起來。
在上面正四處尋人的侍衛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立刻將其他人召喚過來。
呂公公也聽到下面的動靜,面色一緊,從一旁侍衛的手中抽出弓箭。
快步跑到那地窖口,向下看去,手上搭箭拉弓,一氣呵成。
宋婉茹被血跡濺了一臉,愣愣的抬頭向上看去,正對上呂公公關切的眼神。
她哭出聲來。
………
諸事皆定,呂公公親自將裹著大氅的宋婉茹抱進馬車裡回府。
懷中之人依舊愣愣的出神,呂公公心疼不已,低聲安撫:“現下已經無事,那些人都已被處理掉。”
宋婉茹想起先前那兩人的對話,扯著呂公公的手道:“他們身後還有他人指使。”
呂公公點頭道:“此事你無需擔心,我自有辦法,平陽王妃那裡我也讓人給她送去了訊息。”
宋婉茹這才放下心來,靠坐在他的肩頭沉沉睡去。
呂公公適才帶人去的時候,見那前院有五六名大漢,他不信那尤氏能有這麼多可用之人,顯然有人從旁推波助瀾。
他眸色晦暗,瞧著那來回擺動的馬車簾,冷笑出聲。
………
裴文君收到呂公公差人送信,得知宋婉茹已被安然無恙救回府中,這才放下心來。
將散出去的人都召回,各自賞賜些銀子方才回府。
裴文君乘著馬車回府後,徑直回到內院,適才那瀕死一幕不斷在她眼前重複,現下想起仍舊是一陣後怕。
思及公子川看向她的眼神,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究竟是哪處出了問題她又一時想不出來。
像是看曾經熟悉的人,語氣裡的熟稔和自在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裴文君冥思苦想都想不出曾經認識過這麼一個人,除了李正澤。
她兀自搖搖頭,躺回軟榻上歇息。
芸兒自外間走進來,瞧著她悶悶不樂的神情,小聲問道:“王妃,可要用飯?”
裴文君搖頭,並不想動。
“王爺也回來了,一直在前廳等著呢。”
裴文君猛地起身,轉頭問道:“他何時回來的,我怎不知。”
芸兒上前服侍她更衣,笑道:“王爺前腳回府,小姐後腳就回來了,你是從後門進來的,自然就沒瞧見他了,只是我瞧著王爺似是不太高興的模樣。”
聞言裴文君又躺倒回去,她可不願去觸某些人的黴頭。
芸兒有些急道:“小姐不用飯,可是不行,侯媽媽知道又該說我了。”
“那你與我端碗蓮子羹來用,我實在是不願動。”
芸兒只得作罷,出去廚房端蓮子羹。
李正澤在前廳一直坐著,直待飯菜涼了,都不曾有人來。
適才她明明已經入府,卻不來與他一同用飯,顯然是做賊心虛,在外對著旁的男子噓寒問暖,回家對著夫君倒是半分不睬。
慶雲在旁眼觀鼻,鼻觀心。
暗道自家主子著急回來就是為了這冷飯冷菜?
直到芸兒來回稟說王妃身子不適,不過來用飯。
李正澤的面色眼瞧著的又黑了幾分。
他起身便往內院去。
裴文君這廂正迷糊著,就覺得有一道冷冷目光直直的望向她,似是那人。
她猛地睜開眼,瞧向帳子外,隱隱綽綽的帳簾外,男子眉目清冷,就立在那。
“王爺?”她猶疑出聲。
李正澤大手一揮,將帳簾掀起,俯身低頭去看她。
但見她秀眉微蹙,神情倦怠,顯然是累極。
何人讓她這般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