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才過府月餘的女子手裡,任誰能不吃驚?那江南女子當真是好手段。
回宮的馬車上,呂公公喚來平日裡跟著宋婉茹出府的小太監來慶盤問。
“昨日你見她都去了何處?”呂公公擺弄著手裡的茶盞似有些漫不經心。
來慶素來畏懼這位在宮裡當差的,跪在前進的馬車上磕頭回話:“回老祖宗,昨日裡主母先是去了一家胭脂水粉鋪子,在樓上雅間待了一炷香的光景,買了好些個胭脂水粉。後又去了街上的王婆子家,待了有大半日的光景。”
“哪個王婆子?”
“回老祖宗,就是善於教些閨閣之事的王婆子。小的們見那王婆子家確實只有她一人便沒有跟進屋裡去。”
呂公公想起昨夜在床榻之上女子稍顯稚嫩的手法,耳邊又響起她的輕啼喘息之聲,心中驀的又騰起一陣火熱來。
她昨日是為了服侍取悅他才去了那裡,怪不得她動作間雖說有些章法,卻又青澀得厲害。
“知道了。以後不必日日盯著她了,以後這呂宅的主母只有她一個,你們都要盡心侍奉,若讓我知道你們蓄意怠慢,小心被扒了皮。”呂公公話雖說的狠,面上卻帶了難得的笑意。
來慶唯唯諾諾的應了,下車原路回府去了。
呂公公走後宋婉茹就醒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指尖,心中苦楚蔓延。
有些事說著輕鬆,真要做起來卻是不容易。
翠兒聽見了她的動靜,來伺候她梳洗。
挽起紗帳,翠兒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惜,她自是看懂了她的取捨。
只是自家小姐打小金貴,現下卻落得要曲意逢迎他人來自保的境地,眼中忍不住含了幾分淚意。
宋婉茹拉著她坐在榻邊,伸手為她拭淚。
“你哭什麼?不必心疼我,你也只在我這裡哭哭吧,萬不可讓他人見著,到時候你我性命都保不住。”
翠兒膽小,被她嚇住,慌忙用衣袖擦乾了臉上的水痕。
“這才對了,要是哭能救了咱們家裡人的性命,便是哭瞎我也願意。只是世家哪有這般好事。”她如此說著,面上卻帶著笑意。
小太監來喜在外回話:“請主母的安,老祖宗回宮前交待了將府裡的管家鑰匙都交給您。”
宋婉茹對著外面抬了下下巴,翠兒會意,走出去將鑰匙串子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