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將窗戶關上,輕嘆口氣,實在大意,趁手的兵器一件都沒帶。
雖說暫時將他穩住了,難保回去之後不會反悔,萬一真的對自己用強,現下未必是他的對手,
她心中有了盤算,還是要先吃飽睡好,等著藥勁過去了,找個機會再跑出去。
草草沐浴更衣後,她就此歇下。
………
平陽王府書房。
李正澤秘密回府後,加急處理了積壓的案務。
今日依舊是忙了一日,未曾出屋。
轉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頸後閉眼倚靠在椅子裡休憩。
一張白皙俊俏的小臉就飄到了他眼前。
已然幾日未見,不知她現下如何。
是頂著一張帶疤的臉窩在那裴府的小院子裡不出門,亦或是扮作男兒出入於茶樓酒肆。
唇角不自覺的勾起,弧度上揚。
“主子。”門外傳來侍衛慶雲的聲音。
“進來。”他收斂心神坐正了身子,看向大步走進來的男子。
慶雲上前行禮道:“回主子,那伙伕招了,是他給二老爺通的信。”
他並不驚訝於屬下查出來的結果,他的府裡早就被透的跟個篩子一般四下漏風了。
除了他從戰場上帶回的一隊貼身侍衛和老管家王如才,其他的人他一概不信。
這次悄悄回府,正好藉著此次事由處置了一批別處安插在王府裡的眼線。
那男子上前將手中的木匣子展開讓他來看。
“屬下只是將他割了舌頭,趕出府,沒要他的命。”
李正澤掃了一眼,擺擺手。
見他不言語,以為他是還在生氣此次斷聯的事。
訕訕解釋道:“都怪當初屬下佈置不周,將人盡數派了出去,致使主子身邊沒人可用,險些遇害。”
李正澤掀起眼簾看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卻冷幽幽的。
“你以為若是你們都在,那幫人還會出手嗎?”
“主子是說……”
“你們這次散出去,各自也都查到了不少東西,待他們幾個從江南將證據帶回來呈給皇上,再行處置。”他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又道:“你下去吧。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慶雲點頭稱是,行禮後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李正澤又閉眼靠回椅子裡。
房門又被推開,這次連敲門聲都沒有。
幾息之後,他睜開眼去看。
正對上近處一雙眼睛,二人看了個對眼,李正澤一掌推出去。
朱載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叫起來:“摔死人了。殺人啦!”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李正澤走上前將他拉起來問道。
“來瞧瞧你。聽父皇說你此次去江南查案,還未到地方就被人截殺,險些命喪黃泉?”
朱載坤扶著腰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裡搭著邊坐下,幸好只摔到半邊。
“是。若無正事,你就回府吧。”李正澤懶得聽他說話。
他湊過來滿臉堆笑道:“表哥,你當真要娶那裴侍郎府上的大姑娘?”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李正澤倒了杯茶,將青瓷茶杯遞到他手上。
“她可是個厲害的,只怕你降不住她。”
“哦?她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了,連你都如此說。”
“什麼叫又?難道你見過她?”朱載坤一臉好奇的問道。
李正澤又想起那張明豔的臉,唇角勾起。“略有耳聞。”
“那明天她的威名在京中便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朱載坤也不再打啞謎,將今日在常侍郎府見到的添油加醋的說與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