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粉紅色的河水錶面。可是我對著河水一噴,河裡忽然就出現了許多鼠魚,它們拼了命地逃跑。
若雪說:你是說,鼠魚怕鯊魚?可是鯊魚是生活在海里的,鼠魚生活在河裡,它們互相沒有交集。
海浪說:我當初也只是試試。我是想,一般河裡的魚會游到海里去,比如去產卵,然後返回河裡。到海里去過的河魚,多半見識過鯊魚的威武,甚至可能有許多就喪生在鯊魚嘴裡。這裡的海域有那麼多鯊魚,這種可能性是有的。試試總沒關係。結果,還真被我蒙對了。
娜拉說:可是我們這是到上游去,這一路上危險的是蛇。你確定你帶這個鯊魚基因細胞濃縮劑有用?
海浪說:這我真的不知道,但反正也不多。這些東西不好培養,我總共就只有這麼一瓶。
波歷說:我們不多說了,很快夜晚就要降臨。抓緊時間走吧。
若雪說:我們再念一遍我們的誓言好嗎?
他們都說好的。於是他們對著北方山壁的方向,輕輕地齊聲念著:赴湯蹈火,制止犯罪,粉身碎骨,拯救人類。
你別說,有力量的語言還真是有力量,他們互相看著,所有人的眼睛裡都亮著一種興奮。
從啤酒花園旁邊往河的上游走,一開始坡度不大,相當於啤酒花園裡到坡上的平臺那樣的坡度。而且這裡有一條人們在草叢裡踏出來的小徑。
到了那塊大家都知道的畫著蛇的牌子那裡,他們停了下來。前面的坡度一下子加大了。波歷說:我和海浪在前面開道。
走到那個坡上,流水的聲音變大了,變得很大,河變窄了,大概也就十來米的寬度,但那是真正的激流,可以說是咆哮著轟鳴著往下湧著,玩命地衝擊著河中間的一些礁石,從礁石兩邊和部分礁石的上面湧過。靠著河的一邊即他們立足的地方比流水高出七八米,從這裡到河邊的坡很陡。
從蛇的牌子那裡開始,就沒有什麼小徑了。地上長著茂密的野草。他們踩著野草,不時還要用手裡的鐵棍撥開野草和荊棘。
他們走得不快,一方面是由於路變得不那麼好走了,而且一路向上,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密切地觀察著周圍,要防著兇惡的蛇從哪裡竄出來,甚至被他們踩到。
波歷越走越驚訝。他曾經一個人走到過那塊畫著蛇的牌子那裡。那天,兩條大蛇就在那塊牌子後面的坡上立著,像眼鏡蛇那樣地立著,對著他蛇視眈眈。那兩條蛇就像牌子上畫著的那樣,身體非常的扁平,看上去就像是帶魚,而不像眼鏡蛇或者其它蛇那樣圓滾滾的,更奇怪的是,對著他和所有見到過它們的人的一面,不是那寬闊扁平的一面,而是它狹窄的立面,而它的兩隻眼睛在高平寬闊的兩邊凸起,看著讓人毛骨聳然。
剛才經過那塊牌子的時候,娜拉還說了:這蛇怎麼跟帶魚那麼像?
若雪說:沒準就是帶魚和蛇雜交的。
海浪說:小心看著腳下,當心它們藏在草叢裡或者樹叢裡。
可是沒有,他們一路向上,走出了好幾公里了,把陽光都走到山壁的高處去了,竟然沒有見到哪怕是一條這種怪蛇。
波歷說:可是我聞到蛇的氣味了,一路上都有。奇怪的是,這些氣味隨著我們的走近反而遠去了。
海浪說:是的,我聽到幾次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什麼動物爬行的聲音,可是並沒有靠近我們。
若雪說:難道它們害怕我們?
娜拉說:它們可能聽到了我們發出的誓言。
海浪說:可是這條河越往上游走水流就越急,簡直跟有一定坡度的瀑布差不多,這些地方几乎沒有過河的可能性。
波歷說:我們還有時間,繼續往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