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1年3月9日)
海浪說,儘管他原來就是研究基因的,對基因排序、基因合成這些工作或者說工序本來就比較熟悉,而且也做過植物和動物轉基因的一系列實驗,但是,到了這裡後,他還是完全地被驚呆了。
到這裡幾天後,他的師傅就給他看了幾套照片。首先是兩個人的照片,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比如一個人是黑人,另一個人是白人,然後是這個白人一步步地變成那個黑人的過程。這個過程比如是30天,這個白人的相貌每天都有改變,首先改變的不是面板的顏色,而是臉上的骨骼,毛髮,到了第25天的時候(他說,這個時間他只是舉個例子,但這個例子是比較典型的),這個臉相已經有很多變化的人臉色忽然就變黑了許多,身體其它部分的顏色也發生了同步的變化,然後每天顏色在變黑,到了第30天的時候,這個當初的白人跟那個黑人的相貌相比,已經非常接近了。
如果不是他師傅把全套的照片給他看,他真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事情。
十一年前,他剛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師父告訴他,他們當初是針對決定相貌的鹼基做了研究,把這種鹼基跟兩種病毒結合起來,分幾步進攻受者的基因,這是一種覆蓋式的轉基因過程。但一開始的時候,這個過程進展緩慢,對受者基因的覆蓋很艱苦,那時候,他們要對受者進行全身多點的注射。與此同時,要把授予者的幹細胞也結合進去,一開始採用的是間充質幹細胞。也就是說,給受者多點注射的是授者的基因、幹細胞加上病毒和其它幾種因子的混合體。他的師父和師叔加上幾代的徒弟團隊,經過幾十年的反覆試驗,後來終於能夠基本把授者的相貌在很大程度上而且在越來越大的程度上轉移給了受者,不僅在相貌上、膚色上、毛髮上,而且在全身的骨骼等各方面,全方位地成功了。在他剛來的時候,應該說是基本成功。受者和授者的相貌當時已經有了80%以上的相似度,受者自身的基因完全跟授者的混合了,成了一種混合的基因。
波歷忍不住打斷了他。波歷說:也就是說,我們剛到這裡來的時候,正是這種全身的轉基因獲得基本成功的時候,我們可以說是第一批所謂的“受益者”?
海浪說:你要說“受益者”,也不能說我們是第一批,之前這種技術也成功了,只是改造一個人的時間會很長,長到幾年。也許你早就發現了,這裡到處都見不到鏡子,連玻璃都沒有反映功能?
波歷說:沒錯。這真的讓人發瘋。
海浪說:可是在我們的實驗室裡是有鏡子的。這更讓人發狂。因為,你想,我剛進這個實驗室就發現自己完全變了一個人,雖然我變成的還是一個亞洲人,但已經完全不是我了。
他說,他師傅告訴他,這是工作需要,其他人是沒有這個待遇的。而我們必須知道所有人是怎麼變成另外的人的。其他人也許會看到自己身上其它部位的顏色和樣子變了,卻看不到自己的臉的變化,那種感覺還好一點。比如,一個東亞人的面板變成了一個歐洲人的面板,還不至於那麼可怕。當然了,如果是一個白人的面板完全變成了黑人的面板,那種感受就完全不同了。可是在需要的時候,人們還可以安慰他說,這只是一方水土的影響。
他師傅還告訴他,他屬於幸運的一代。因為他到這裡來的時候,這個持續了幾十年的實驗已經基本成功了。而在他之前,許多人由於這種實驗得了各種怪病,其中相當不少的人因此而死亡了。原因比如是強烈的排異反應。其他人的基因加幹細胞,再加上病毒不明不白的副作用,導致許多被實驗者成了病人和死人。
他到這裡來後,自然也參與了這個過程,也就是說參與了研發。他們在幾個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首先,作為因子的病毒做了調整,不是不產生副作用了,而是,如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