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07年6月12日)
我問蘇珊這裡主要做什麼研究,她反問我做過什麼研究。我說,我以前主要做多能心肌細胞的培養和各種多能細胞的加速繁殖,最近幾年我跟著卡佩基教授,則主要做大腦細胞的培養。
我直接用卡佩基把薩克遜的名字替代掉。果然她大為驚訝:他也在這裡?我跟她說了薩克遜、盎格魯在這裡的經歷,她說,太可惜了。她說,卡佩基教授她是認識的,在昂蘭、東盈和世界其它地方的國際會議上,他們見過很多次。對於薩克遜.卡佩基他們對人和鼠的腦細胞的綜合混合培養,她大表讚佩。她說,這是了不起的成就,可以說是劃時代的突破。現在有各種副作用,那很正常,也許還需要好多年的研究,當然首先是在動物身上的試驗,最後才用於人類,但畢竟人類是看到了光明的前景了。
聽了我工作過的領域,蘇珊興奮地說:太好了!你做過的和熟悉的事情正是我在做並且從現在開始要跟你一起來做的事情。心臟和多能細胞的加速培養。太好了。
她說,她這些年來的工作重點就是對心臟細胞的培養。我說:心臟細胞?她說:是的,心臟細胞。
她微笑著,她經常微笑,好象不微笑的時間段只是她的正常表情即微笑的休息區間。
我之所以提出“心臟細胞”這個問題,她之所以微笑著回答我是的是心臟細胞,是因為我和我的申城導師還有世界上許多研究所的許多研究人員一般說的是心肌細胞。也就是說我們只是研究心肌細胞。那是一種會跳動的細胞,量不大的時候會在顯微鏡下面跳動,量大的時候你可以眼睜睜地即用你的凡胎肉眼就看到它們在你的面前跳動。我們做過各種小動物的實驗,用藥物讓小白鼠或者兔子等動物心肌梗塞,猝死,然後剖開它們的心臟部位,把事先培養好的多能心肌細胞敷上去,縫合。十分鐘,這些小動物就會活蹦亂跳。
這已經是成熟的技術了,可以說眾所周知。這種培養出來的心肌細胞已經在很多國家被投入人體臨床。在病人心臟於正常醫療情況下已經死亡或者無法挽救的情況下,不少醫院或剖開病人的胸部,把這種所謂的心肌細胞敷層敷上去,或也有用注射的。效果或者說後果是各種各樣的,有把人救過來的,有救不過來的。即使是救過來的,許多病人也會在幾天或者幾個月後因心衰竭而死亡。
這類的治療方法目前,至少在七年前在我離開申城和奧曼之前還沒有在任何一個國家透過所謂的三期臨床,也就是說還沒有在任何一個國家獲得使用這種療法的批准。但是作為臨床實驗的方法,卻是在許多國家裡被默許的,前提當然是,被實驗者的心臟已經無可救藥,本人和家屬同意。所以,儘管在那時候(現在的情況我只能說無可奉告)還沒有聽到什麼真正成功的案例,但這樣的臨床實驗沒有間斷過。
可是她說的並且確認的是“心臟細胞”,而不是我理解的心肌細胞。
我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是我剛到薩克遜和盎格魯的實驗室裡曾經有過的,一種熱切期待的感覺,經歷過薩克遜和盎格魯的偉大突破的親眼目睹,我現在的期待更熱切,我的小心臟有點不堪重負,也就是說,跳得很激烈。
她好象看到了我的小心臟的狀況,沒有讓我多等,直接就拉開了一個櫥門。
這個櫥裡陳列著幾排玻璃器皿,所有這些玻璃器皿都在跳動。受累。應該說,是所有玻璃器皿裡都有東西在跳動。我當然一眼就明白了,那都是心臟。各種大小的心臟。
我真的是目瞪口呆了。我說:這是什麼的心臟?
她說:這一排是牛和豬的心臟,這一排是兔子和白鼠的心臟,這一排,她指的是中間那排,是人的心臟。
我說:這些心臟都是從活體上剝離下來的?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