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怎麼就要丟下孩兒了呢。”
“祖母,都是孫兒對不起您,孫兒還未盡孝,您怎麼便要去了。”
周圍的陰風更重,溫蘅對著柳興懷點了點頭,他立馬拉著柳嘉許撲到床邊,低低的哭出了聲。
柳夫人害怕,原本哭不出來,但世子妃對著她說了幾句話,她的眼淚若水流一般,撲朔撲朔的往下落。
“母親啊,您可不能丟下我們啊,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柳夫人規矩慣了,就算是哭,也不會哭的如此大聲。
她一開口,引得臥房外面的下人們面面相覷,紛紛跪在了地上,覺得柳老夫人是不行了,不然柳興懷跟柳氏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嗚嗚嗚。”
柳老夫人是個善人,平時對府上的下人也很好,乍一聽聞她過世,下人們哭成一團,整個院子內,滿是哭聲。
世子妃站在溫蘅身邊,根本不敢往旁邊亂看,只是垂著頭,裝作傷心的模樣,用帕子時不時的擦擦眼淚。
溫蘅嘴角一抽,她跟柳家沒什麼關係,傷心不傷心的,那東西也不在乎,關鍵是,她也不會傷心。
判官怎麼會有七情六慾呢。
“管家,進來。”
柳興懷哭的眼圈發紅,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覺得那東西好似就站在自己身後,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哭,他咬了咬牙,招呼著管家。
“老爺。”
管家彎著腰,用袖子不斷擦著眼淚,聲音哽咽。
“傳我的話,母親不行了,對外通報母親離世的訊息,明日柳家舉辦葬禮,我因悲傷過度,故而不想讓外人打擾了母親的亡魂,只有柳家人祭拜母親便足矣。”
柳興懷說這話的時候,痛不欲生,那東西站在他身側,仔細的打量著他的神情。
或許是想看看柳家人到底是不是裝的,他直接貼到了柳興懷的側臉上,瞪著兩隻眼,盯著柳興懷。
柳興懷看不見它,但能感受到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
他恍然間覺得身側有一團黑影,黑影跟他離的很近很近。
他閉上了眼睛,狀似悲痛,那東西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又去看柳嘉許。
柳嘉許年紀小,但柳家這場禍事出自粉碧璽珠子,這珠子又是他找來的,所以他愧疚的不得了,滿臉痛苦,恨不得自戕謝罪。
那東西看了柳嘉許一會,沒發現什麼破綻,又去看柳夫人。
柳夫人本來就覺得這臥房中不乾淨,又從溫蘅口中知道了那東西的身份,只要身邊一冷,她就心中害怕。
“母親,兒媳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您,您怎麼就這樣走了,您讓兒媳日後可怎麼辦呀。”
柳夫人抱著老夫人的身子,嚎啕一聲,然後暈了過去。
世子妃一驚,趕忙看向溫蘅。
“柳夫人悲傷過度,暈過去了。”
溫蘅點了點頭,柳嘉許趕忙讓丫鬟過來將柳夫人抱走。
柳夫人那樣子,倒真不像裝的,因為她是真的暈倒了,只不過不是因為悲傷過度,而是因為驚嚇過度。
“快。”
柳興懷聲音沙啞,面色著急,整個臥房一團亂。
那東西眼看著柳家人都不好過,這才緩緩走了。
溫度升高,柳嘉許跟柳興懷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
“九王妃,今晚要麼您先在柳家住一晚,侯府那邊,我會親自給侯爺侯夫人傳信,並上報給皇后娘娘,求得皇后娘娘恩准。”
柳興懷將眼淚擦乾,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對著溫蘅行禮。
今晚是個關鍵,要是溫蘅不在,他心裡可真沒譜啊。
但溫蘅的名聲不能壞,貿然住在別人家,她還沒出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