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美妙的清晨從被踹下床開始。
江茵揉了揉自己的腰,輕吸一口氣,爬起來瞧見夫郎對自己怒目而視,心虛一笑。
忙前忙後討好。
沈鶴穿戴整齊,惱怒地跟某人拉開距離,“這都什麼時辰了,王爺還等著咱們去請安呢。”
“什麼王爺,喊娘。”
江茵嘟囔完,上前一步牽著他掙扎的手,權當沒瞧見他滿臉的不情願。
“新婚燕爾,娘定然體貼,再者不過遲了片刻,娘不會說什麼的。”
她態度光棍的很,沈鶴啐她一口,冷冰冰地加快步伐,有人不要臉他確是要的。
才進門就輕浮的遲到,像什麼樣子。
徇王大馬金刀地坐在廳內,瞧見二人姍姍來遲,面上倒是帶著笑,略帶調侃地跟江茵對視一眼。
“你這丫頭,真是半點不知體貼人,昨日鶴兒回門勞累,今日起不來你打發人過來說一聲便是。”
江茵嘿一聲,長袍一撩落座,對著自家娘擠眉弄眼的。
“您又不是不知,我夫郎知書達理,孝順恭謹,根本不聽我勸告,生怕怠慢您。”
沈鶴在一旁聽見這母女二人明裡暗裡的打趣自己,不由得狠狠瞪一眼江茵。
心道今日若真的推辭不來,豈不是整個王府都知曉世子與他昨夜過了火……
那他是真的不用見人了。
徇王輕咳一聲,見好就收,世子夫可不是她那個厚臉皮的閨女。
用完早膳,徇王面目端肅起來。
“邊疆動亂,不日我便要離京,府中一切便勞鶴兒費心。”
沈鶴心中一顫,“娘,我年紀輕怕是……”
徇王手一抬,制止他,“為娘相信你,誰都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一步一步學,不用怕。我這閨女是個不成器,平日沒個正行,如今成家,也有個人好好管她。”
沈鶴面露動容,他緩慢而端正的應下。
徇王這才露出一抹笑。
“好孩子,嫁到咱們府上真是委屈了你,若有什麼喜歡的儘管去庫房拿,庫房賬冊你好生管著。”
“哎?怎麼叫委屈呢,本世子風流倜儻,學富五車,善解人意……”
徇王一巴掌把湊過來的世子給拍開。
沈鶴撲哧一笑,又趕忙忍住,也故意忽略她。
江茵摸摸鼻子,對著直播間看熱鬧的水友嚷嚷,【我這是綵衣娛親,順便博美人一笑,一箭雙鵰,你們懂啥!】
徇王離開之後,京城表面還是一片風平浪靜,歌舞昇平。
雪花一樣的請柬投入王府。
沈鶴有些為難,“從前在家,主君從未交過我如何應付這些。”
垂下眼,他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哪怕是江世子的名聲再差,可在外人的眼中,他嫁入王府也是高攀。
一個小小工部侍郎的庶子,怎堪為王府侍君?
嫡庶有別,教育心血自然是不同的。
那些管理內宅的手段,和外出交際的手段,以那位狹窄的心胸,自然是分毫不讓他沾手。
江茵啃著果子,坐在桌沿,一手隨意的翻著那些請柬。
“怕什麼,只要咱們跟那些皇女們離遠些不站隊,你想做什麼做什麼。”
沈鶴的眉頭還是皺在一起,瞧起來可憐又可愛。
嫩的出水。
咔擦——
江茵咬一口果子,狠狠的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