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緊繃著身體,開啟了國王臥室的大門,沒有發現想象中的陷阱和伏兵,只有一個躺在椅子上,無言面對著自己的父親。只是,父親似乎又變老了不少,明明歲數也不至於這樣,之前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也許父親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要選下一任國王了。
瓦倫這樣想著,不疑有他。
而作為格爾族的伊爾朵卻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國王的生命力已經快要消失了,明明之前還只是略顯衰老,而現在卻像是行將就木了一樣。雖然人類不會像是格爾族一樣,在生命的最後會有什麼渴求死亡的想法,但該死也會死,該虛弱也會虛弱。這自然逃不過伊爾朵的感知,可問題是她不知道原因。
國王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看著他的大兒子和他的護衛站在門口,而大王子他們又不敢輕舉妄動,兩方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沉默之中。
“你覺得你和你三兒,誰更適合當國王?”
國王率先打破了沉默,但這一下卻沒有起到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反而把氣氛弄得更僵了。
瓦倫整個人愣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被自己父親給拋棄了?明明他無論是領兵還是待人處事,他都做到了兄弟姐妹們中的最好的之一。那到底是為什麼呢?如果說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可到底自己是做錯什麼了?明明自己這幾天甚至都沒有去接觸什麼政治之類的東西,更是因為北方的被敵人的情報而主動遠離邊境,防止留下什麼把柄。難道自己應該聽伊爾朵的話,學三弟的,也和他一樣躲著不出來?雖說確實能防止三弟出奇制勝,用自己豐厚的積累和人脈穩穩當當拿到王位,但這樣什麼都不做真的好嗎?當官做王的,不久應該是受人敬仰,並且帶領人們共同發展進步嗎?自己為了權力躲起來,把一切職責和義務都拋下,這不就和自己的目的不就不一樣了嗎?
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陷入了沉思,國王臉上的陰霾越來越多了,就像是一片不斷變大的黑雲一樣。可瓦倫依然沒有發現,只是繼續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之中,完全不能從中脫身。此情此景,國王臉上的陰霾更大了,但最後卻好像想通了什麼一樣,嘆了一口氣,滿臉惋惜,想要說些什麼。
但伊爾朵已經忍不了了,無論國王是什麼理由,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國王有了讓大王子繼承王位的想法了。這怎麼可能?明明大王子一定是最可能變成明君的人,也是最有能力的人,尤其是領兵方面。但現在似乎真的有了這種可能性,但哪怕可能,伊爾朵都要讓這東西變得不可能。而現在,她要親自、立刻、不顧一切地把這個可能扼殺在搖籃裡,哪怕這個可能已經長大了,但只要是堵在瓦倫通向王位的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能接受。
把國王殺死,然後對外聲稱國王臨終要把王位傳給大王子,對於伊爾朵來說,這簡直是再好不過了。然後就只剩一直躲起來的三王子,那時自己一定有很多時間吧,哪怕一換一,伊爾朵有絕對的自信把這個死胖子弄得死得不能再死。
所以,她動手了,掏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向著國王刺去。沒有任何預兆,甚至沒有發出什麼聲響,整個人就像是飄過去一樣,一下就到了國王臉前了,舉起手上閃著寒光的匕首,狠狠向著他的心窩刺去。
國王眼中顯出一絲清明和喜悅,他在等待另一把刺向自己的刀,但他想親自看看,而現在似乎還需要自己的一些配合和推動。
桌子上猩紅色的水晶悸動著,閃爍著,詭異地飄在半空中。
灰白色的刀與紅色的屏障交織在國王與刺客之間,保持著微弱的平衡,刀尖彷彿只需要再加一點力氣就可以刺入進國王的身體裡,但無論伊爾朵如何用力都無法深入絲毫,只能停留在屏障裡不斷顫動。
但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