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國都。
高大的城堡內,一名男侍從行色匆匆地穿過走廊,推開會客室的門。
“殿下,大河部落的眼線已傳回訊息。”
“哦?說了些什麼,說來聽聽。”迦爾南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接著在劣質茶葉的味道下不由得皺緊眉頭。
“大河部落派出大量戰士,向西部荒原大河以北的多數部落進行了突襲。”侍從將情報一一道來。
“那頭灰犀真是有膽量。”
迦爾南放下茶杯,看著窗戶外的天空。
“雪季漲水期結束後,他一定還想對南邊有別的動作,看來明年的荒原集會,有好戲看了。”
侍從順從地保持跪地彙報的姿勢,開口說道:
“殿下,公爵那邊的人手……”
迦爾南眯著眼,笑了一聲。
“讓他陪大哥玩會,不急,告訴翁來那群紅狼,雪季後車隊就會從銀月出發,讓他們好好蟄伏一會。”
“是,殿下。”
迦爾南看著男侍,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個機械師的下落有訊息了嗎。”
“我們在大河部落的眼線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也許他們並沒有進入西部荒原。”侍從恭敬地回話。
迦爾南擺手讓他退下,會客室隨著侍從的離去再次安靜下來。
那個機械師一定就在西部荒原,至少他身邊那些薩溝利的逃犯一定會在南邊。
南邊的金琮部落向來在荒原內保持中立,同時也是最為反感同人類接觸的獸人部落,他們三番兩次的嘗試也沒能打動那頭頑固的雄獅。
或許那位機械師此時就在金琮部落。
他把剩下的茶水喝進口,接著噗地一聲把茶屑吐在了羊毛地毯上。
這些領主真是越來越不把王室放在眼裡了,進貢的物品肉眼可見的敷衍。
迦爾南沉默地拉了拉桌邊的鈴鐺,很快兩位訓練有素的女僕進入會議室收拾殘局。
銀月的君主在一個月前暴斃,王室雖對外宣稱君主急症攻心,但底下知道真實情況的各類人馬根本耐不下心來。
沒有人會在意是哪位皇子的耐心告罄,亦或是銀月虎視眈眈的大小領主的陰謀詭計,所有人在意的是那個位置代表的利益。
他作為君主最小的兒子,甚至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被打發了個男爵的名頭扔在邊遠的封地自生自滅。
和他只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暴斃,他順從地將“稱心玩物”的身份扮演下去,好讓眾人對他的猜忌一點點消退。
不過,在一場棋局裡,不引人注意的才是最危險的棋子。
無論是權勢滔天的公爵,還是他頭上這幾個大哥,他都會把他們通通踩在腳下。
昏黃的落日光芒斜射進會客室,落在了男人用手撫摸著的一幅畫像上。
畫上是一位笑容溫婉的女子,用自己的臉頰貼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女人的臉與迦爾南有九分相像。
……
白沙湖支流,赤湖部落勘測支流環境的勘察隊與嘉莉一行人正面撞上。
勘測隊的人訓練有素地隱蔽好自己的身形,緊盯著棕熊部落的獸人們。
“隊長,那女的好像是之前來過部落裡的那個獸人!”
“……先看看她們怎麼回事。”
“誰在那!”嘉莉警覺地向前方的草叢大吼,她的嗅覺告訴她前方躲藏了不少人類。
看到勘測隊打扮的一瞬間,嘉莉才放鬆了下來,畢竟赤湖部落的著裝十分特殊,是舟楠基於在現代衣服樣式改良的麻衣。
夜幕很快到來,舟楠的住所內,嘉莉正將棕熊部落遇襲的情況一一道來。
她帶著部落裡的婦女小孩一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