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變回那個第一面就敢強吻他的霧夜小玫瑰。
修長手指抬起她精巧的下巴,程硯深的目光在她那張精緻如畫的面上逡巡,最後再次回到她的唇上。
極具危險性的目光。
可有人偏偏不怕那點危險,她歪了歪頭,吐氣若蘭:“那你怎麼又不說話?”
問的是同樣的話。
程硯深但笑不語,噙著深意。
沒聽到他的回答,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在想什麼?”
他沒應聲,將人攬進懷裡,推開陽臺門,隔絕所有寒意。
漫不經心的聲線悠然落下:“你。”
“什麼?”
沈洛怡沒聽清。
程硯深溫淡笑了聲,淡然自若又添上一句。
“y wife”
肩上披上毛毯,沈洛怡被抱著坐在他的大腿上,抬眼就是他深雋的五官。
莞爾笑起,一絲促狹:“你應該說y love,darlg,sweetheart。”
“受教了。”程硯深從善如流,掌著她的腰,將距離拉近,低涼嗓音好聽,“y lifeti beloved”
lifeti
只是聽到就覺得溫馨的一個詞語。
笑意染上眉梢,她的眉眼都彎起,比方才高懸的明月都灼然奪目,溫聲在靜謐中流淌:“程硯深,日子還長,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淡若青山的眉眼安靜地望著她,程硯深身姿疏懶,再錯開半寸,便是他書桌上的那盞玻璃燈。
她做的,他修復的。
昏黃的燈光淡化了他的五官,深邃被溫色籠罩,他問:“骰子玩過嗎?”
沈洛怡自然玩過。
看運氣的遊戲,搖來搖去,或許也沒有那個正確的答案。
但程硯深的答案早就給出了:“骰子搖到第一面——”
“可我想要的也就只有第一面。”
一心一意的怡怡。
沈洛怡抬起手,揉了揉他還涼著的面頰。
他高出她快一個頭的高度,她常常要仰頭看他,她常常要踮起腳尖才能親到他。
那一點距離,是她的主動抬頭,也是他的體貼俯身。
彷彿無聲的告白,她知曉,他也明白。
但有時也想將那份告白說得清晰明瞭,給他那份安全感。
沈洛怡湊到他耳邊,聲音極輕,是隻有一個人可以聽清的音量:“愛你。”
“真的很愛你。”
lifeti。
沈洛怡燉了一晚上的雞湯已經有些涼了,程硯深下樓去重新熱過,晚餐到了十點鐘才動筷。
她沒了胃口,只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目光無聲落在他身上,看著他端起湯碗,慢條斯理地品嚐著她做的雞湯。
沈洛怡早就嘗過味道了,算不得什麼美味佳餚,但確實味道還可以。
趁他喝湯,沈洛怡又問了下還在醫院陪護的李阿姨,謝芝芸情況還算穩定,讓她不用擔心,順便還說了句,剛剛程硯深也問過一次。
剛剛?
剛剛他說要去遛狗,深夜帶著兩隻狗出去轉了一圈。
他這個人,彷彿什麼都不在乎,卻又好像把什麼都掛在身上。
託著粉腮,沈洛怡視線略定,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還記得李輝嗎?”
興越原本的技術組長。
從新品釋出會後,他便已經離職,雖然早就知道他是被程易渡高薪挖走。
為了他的理想。
但似乎實際情況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去了你爸在國外的那間科技研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