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不知是到底是洗澡還是在過潑水節。
原本放在大本頭頂的黃色小鴨子被它咬在嘴裡甩來甩去,一使勁不小心丟了出去,正拋到沈洛怡懷裡。
沈洛怡手裡握著那隻小鴨子,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拿起,還是該放下。
尤其是對上程硯深轉過來的目光時,目光更怔忡幾分。
藏藍色的家居服,被大本搖頭晃腦散開的水珠打溼,纖薄的面料洇上道道溼痕,緊貼著身體曲線,印在勁瘦的窄腰上,塊壘分明,清晰可見的線條。
隱隱約約的朦朧,比袒露更具幾分美感。
“為了當你爹,還真不容易。”程硯深抹去額前被濺上的水珠,幾分無奈。
第一次給狗洗澡的經歷,顯然不算太好,
大本聽不懂它的話,但並不妨礙它今天玩得開心,它興奮地抖擻著身體,帶著綠泥沐浴露的水被它甩得遍及整個浴室。
連門口的沈洛怡都不能倖免。
沈洛怡面無表情地擦掉自己睡裙上的印記,再抬眸上,望見程硯深低眸蹭去清雋面上的點點綠色印記。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幾分狼狽的樣子,她抿嘴壓著笑聲:“要不,還是請護理師來吧。”
“不請。”
程硯深面色隱忍,壓著耐心繼續給大本沖水:“做事到一半,再被人剽竊成果這種事,便相當於投資轉化率為零。”
“從產率回饋方向考慮,是會在公司會議中被我直接否決的。”
沈洛怡聽著他冠冕堂皇的話,著實壓不住自己的唇角了,笑意瀲灩:“明白了,商人本性。”
“不是商人本性,是守護家庭位置的穩定性與可靠性。”程硯深淡然自若,頗為正經的語氣。
如果不知道他這是在洗狗,還真的以為他在公司會議上呢。
程硯深連著在家陪了她兩天,第三天的時候沈洛怡有些扛不住了。
她的腳腕都快消腫了,程硯深還在家陪她度假,只不過這個度假有些費腰,也有些費秦舒窈送的那兩個紙箱。
什麼約法三章,用程硯深的話說,在養傷期間是不作數的。
只有一點倒是可以稱道的,便是她的腳腕真的養得不錯。
又一次錯過早餐,沈洛怡神色倦倦地坐在餐桌前,看著豐盛的午餐也沒了興致。
“你怎麼還不去上班啊?”
“你怎麼還不去開會啊?”
“你怎麼還不去出差啊?”
程硯深給她夾了塊小炒牛肉,眸光偏淡:“就這麼想讓我走?”
沈洛怡鄭重點頭:“你再不走,我腳腕好了,腰要廢了。”
“下午要飛東京,原本還有些不捨得和你說……”他看著她吃完牛肉,又夾了蔬菜送到她嘴邊。
沈洛怡嘴裡還嚼著東西,聲音含糊地說:“捨得捨得。”
“要不你現在就出發去機場吧?”
程硯深快被她這副恨不得立刻把他送走的表情氣笑了。
看著她吃過午餐,何錚已經等在別墅外。
程硯深到底是不放心,仔細叮囑:“在家要好好養傷。”
沈洛怡不服,小聲嘟囔了句:“我的傷都快好了。”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程硯深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神漆黑如墨,驀地開口:“要豎起耳朵,也要多分辨,上次同你說的這些只是停在嘴邊,有些像紙上談兵,是我的問題。”
沈洛怡似有所感,訝異抬頭。
其實醫院回家過後,她沒在他面前提過一次那些事。
她不知道程硯深是否有發現什麼端倪,又或者他才是那個佈局人。
一個很輕的啄吻忽地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