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
其實某些時候,沈洛怡很好哄,只要一枝花,或是一個吻。
“騙人。”沈洛怡晃了晃手裡的白玫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話,“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醫院門口有人在賣花了。”
被揭穿的程硯深也沒有半點尷尬,懶懶彎起嘴角:“又被老婆大人發現了。”
喜歡哄她開心,也喜歡嘴硬,還總喜歡喊她一些奇奇怪怪的稱呼。
沈洛怡輕舒了口氣,鼻尖還縈繞著淺淡的花香,嘴角翹起,聲音格外矜持:“花挺喜歡的,就是送花的人不怎麼樣了。”
“大概換個人送,我會更開心一點。”
“哦?”尾音輕抬,程硯深溫熱的指尖輕輕撫摸過她白皙的面頰,沿著清晰的輪廓,向下停在她纖細的頸子上,溫度透過薄薄的面板,滲入她的心跳中,“除了我,你還想收誰的花?”
呼吸亂了一瞬,沈洛怡垂下眼簾,只看著手中的那枝玫瑰,語氣淡了幾分:“反正不收騙子的。”
聲音還是平靜的,只是說到末尾帶上了些其他意味。
“說說。”聲線低低溢位兩個字,程硯深目光鎖在她面上,像是極強穿透性,可以洞察她的所有心思,頓了幾秒,他又再次開口,“我騙你什麼了?”
沈洛怡不想去提那些未經驗證真偽的事情,也不想和他吵架,慢悠悠抬起精緻好看的眸子,水光閃爍,似有暗示:“那得你好好想想了,到底騙了我什麼?”
幾分尖銳,程硯深察覺到她話裡的異樣,默然幾許,所有情緒都被剋制,依然是端方清雅的紳士風範。
磁性好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飄然落下:“現在只想騙你回家。”
下一瞬,他便將她打橫抱起。
沈洛怡回神時已經穩穩地靠在他懷裡,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輕咳一聲,語氣憤憤地說著:“你就那麼喜歡動手動腳?”
在電梯裡也是,在醫院裡也是,好像格外喜歡揹她抱她,還有親她。
沈洛怡身形骨感,抱她並不費什麼力氣,程硯深輕而易舉就可以將她攏進懷裡,甚至還空出一隻手去揉了揉她垂下的嘴角:“你的腳不疼了?還是準備一瘸一拐地回家,把傷情加重?”
“寶寶,就算你不疼,可我還是會心疼的。”
沈洛怡是真的準備休假養傷幾天的。
聽說女兒受傷,沈江岸當天就被洛茜趕去公司替她上班去了。
有母親罩著時候的沈洛怡,就是這個家的食物鏈頂端。
沈洛怡早上醒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舒服的自然醒。
原本準備享受一下難得的休假時間,下樓時,才發現程硯深也同樣休假在家。
今日陽光正好,程硯深讓人把花園裡的泳池清理乾淨,放了水給大本玩。
大概是狗狗天性,大本是最愛玩水的。平時沈洛怡帶它出去玩的時候,看到水灣它就走不動路了,眼巴巴地望著她。
她是尊重它的自然天性的,只可惜大本身體本就不好,面板敏感。
即便是那種可憐無辜的表情,沈洛怡還是狠心拒絕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本還是知道徵求她的同意,沒有直生生躺在水灣裡。
現在有了泳池,它顯然玩得更開心了些。
沈洛怡扶著門框,視線從快樂游泳中的狗狗,轉到躺在樹下吊床上的男人。
程硯深一身家居服,悠閒地半躺著在微晃的吊床上,旁邊的小桌上還放著一套茶具。
茶湯清透,茶葉浮沉在杯中,有蒸騰的白色水汽帶著茶香一同散開。
“你在這兒度假呢?”腳腕沒那麼疼,只是行走間還是有些影響,她放緩了步子,慢吞吞地靠近。
瞧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