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時,程硯深也一同出席了,和上次不同,他全程沒有對細節提出任何意見。
哪怕她在家時再三和他強調過要公事公辦。
併購價格在在投標時已經確認,第一次併購談判時,沈洛怡在意的只有經營權。
在第二次協商時,程氏放寬了這條限制,讓出部分決策權。至於其他條件,程氏給的也算優越,談到最後她也懶得計較了。
其實這次討論最核心的問題程氏已經讓步了,符合她的預期之後,她也沒什麼要去爭執的。
那是一份興越無法拒絕的協議條款。
經由法務部門確認後,沈洛怡簽訂了初步合作意向書。
最後的正式簽約,會擇日舉辦正式的釋出會。
不過那時候,簽約的人已經不是她了。
沈洛怡早早和沈江岸說過,簽過初??步合作意向書,她便要卸任總裁職位。
對於不感興趣的事情,她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努力和耐心,現在再多的一點,只夠讓她處理好所有工作後續,不給下任總裁留下任何爛攤子。
哪怕她這段時間因為腳傷沒去公司,但處理各種瑣事依然耗費她很多心力,沈洛怡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冷靜過後,沈洛怡不太想要深究宜舟背後的利益糾纏,無非是程硯深與程易渡之間的博弈,其他都是炮灰,她也沒什麼必要非要湊近那個漩渦。
當然這些僅限於這個執行總裁的身份。
註定如果拋卻這些複雜的商業關係,她和程硯深之間的關係至少純粹許多。
沈洛怡想過許多卸任時候的畫面,但最後,似乎也很簡單。
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檔案分類歸檔後,她整理了些離職禮物送給了秘書處的同事。
包括她最開始搜尋的辦公室實用物件,還有留在辦公司衣帽間的珠寶首飾,也一同送給了秘書處的同事。
秘書處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從陪她最初什麼都不懂沒有話語權的執行總裁到現在。
連同她加班的那些週末,也陪同她一起,也算是最親密的戰友。
沒有什麼特別的告別,只是在座位上留下一份禮物,無聲的結束。
沈洛怡腳踝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她拎上包下樓的時候,程硯深的車已經等在了樓下。
他斜靠在車前,黑色的大衣沉穩端方,手臂垂在身側,冷白指骨中還執著一束玫瑰花,給清雅氣質染上了幾分散漫。
薩曼莎玫瑰。
紅唇翹起,她接過了那一束玫瑰,捧在懷裡,輕嗅花香。
沈洛怡忽然想起她第一次收到程硯深送的花,也是薩曼莎。
那次,他們剛剛確認婚約。
“好貼心,這算是離職禮物嗎?”大概是卸下所有重擔,她的語氣鬆弛了許多。
自從冷戰以來,這是她對他露出一個笑臉。
程硯深抬手扶著她的手臂,還有些掛心她的腳踝。
薄唇啜著一抹淡弧,松懶恣意:“就不能是我單純想送你一束花嗎?”
自然可以。
有的時候,程先生每次送的花對程太太格外受用。
不過如果那是一份離職慶祝禮物似乎更好。
沈洛怡轉身望了眼工作近兩年,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