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質問:“你是因為馬上就要不行了,所以就知道打嘴炮嗎?”
“不行?”程硯深嘴裡輕輕念著這兩個字,眼神微妙。
指骨輕叩桌面,薄唇微啟:“也就只是兩箱而已,增添夫妻情趣,兩個月也就用完了。”
沈洛怡又望了望擺在牆角的那兩個紙箱:“也就……”
也就兩個月。
這是要累死誰。
沈洛怡止住蔓延的思緒,纖細的手指捏了捏裙角:“你現在是臨近歇業狀態的,還是別誇下海口了。”
但程硯深完全不聽她的警示,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面上輕點,面容清冷如玉,聲音裡分不出情緒:“算起前陣子出差欠下來的,還有回國這段時間,再加上馬上——”
“好了。”沈洛怡上前一步,膝蓋抵在他的大腿上,手掌已經捂上他的唇,“你別算了。”
面上掛上幾分鬱色:“再算下去,我天荒地老也還不起了。”
深呼口氣,她又湊近幾分,兩隻細腿幾乎貼著他的西褲,微微俯身,捻起他的領帶,輕聲細語:“程硯深,要不你別去結紮了。”
她也不看他的神色,指尖漫不經心地卷著領帶,柔軟的布料在她手中被捏成各種形狀。
“不然,我們先把家裡兩箱用完吧。”
眸光閃爍了瞬,略略用力,指腹邊緣漸漸發白,隱約宣告了些她的情緒:“我先宣告,我沒別的意思,舒窈跟我說有的人可能做完結紮手術就不太行了。”
輕咳一聲,面上隱隱發燙,沈洛怡沉一口氣,繼續說:“雖然你本來也不太行,就……”
頓了兩秒:“就也別一拉拉到底了。”
是她這兩天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理由。
丟下手裡的領帶,她狀似無意地瞥過他的神色,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她便提起聲線繼續說:“至少目前我們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她說話極其含蓄,至少程硯深是能聽懂的。
修長指骨扯下被她揪得一團亂的領帶,隨手繞在腕上,程硯深眸光深邃:“意思是之前的都不愉快?”
沈洛怡皺了皺鼻子,這人還真是會抓重點,她明明說了那麼多,程硯深卻只抓到這一個重點。
她不滿地橫眉,指尖戳著他的胸膛:“喂,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極了分手以後憤憤不平還要清算過往、質問插刀的前任。”
幽邃暗寂的眸子燃起寥寥的侵略性,大手圈過她的手腕,繞在他腕間的領帶似有似無地撫過她的肌膚,帶著點點酥麻。
“真不巧,我還真是你前任。”
長睫落下,程硯深薄唇勾起:“其實也不一定是前任,也可能是前前任,或者前前前任。”
沈洛怡彎起紅唇,大膽地與他對視,卻不回答。
似有火花燃起。
程硯深掌心貼在她的側腰處,略一用力,便將她輕而易舉地攏進懷裡,慢條斯理撥過她的長髮,聲線漸漸低了下去,繾綣溫存:“除了我,你還有別的男人嗎?”
沈洛怡偏過頭,避開他灼熱的呼吸:“你這是要跟我算賬嗎?”
想起他那個出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