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住院輸血,隱藏含義是,程硯深也經常需要去獻血?
沈洛怡沒說話,只是低頭,柔軟指腹輕輕抹開剛剛被何錚揉皺的西裝。
一點一點,將所有褶皺撫平。
心尖微動,眼簾微斂,她問:“獻血室在哪裡?”
“您要去?”何錚驚訝問道,又覺得多餘,連忙給她指了方向。
沈洛怡步伐極快,走過天街,去往隔壁門診大樓,順著指示牌來到一樓的獻血室。
她幾乎是一眼就望見了程硯深,他的袖口被高高挽到手肘上,露出清健的一截手臂,骨節清晰分明。
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可能是幾日獨處也滋長了許多默契,幾乎在沈洛怡出現在獻血室門前的那一瞬間,程硯深似有所覺,恰時抬眸望了過來。
冷漠至極的眉眼無形間舒展了幾分,卻依然殘留了幾分清冷,他上前幾步,手臂圈住她的肩膀,隔開擁擠的人群:“你來做什麼?”
語氣有些淡,絲毫情緒也無。
“陪陪你。”她下頜輕抬,望向面前的男人,笑臉盈盈,如光璀璨。
薄冰霧氣漸漸散去,程硯深忍不住嘆了口氣,攬住她的手臂卻緩緩收緊。
“陪我做什麼?”側目,目光沉靜,“我又不是小孩子。”
即便是這種時候,也保持著高度的理智清醒。
沈洛怡笑意不減:“那你也可以是小孩子。”
白淨的面容上幾乎沒有一點瑕疵,眉眼之間,盡是明豔旖旎。
她彎起的眉眼嫣然姣好,陳年冰川也隱隱裂開一道縫隙。
醫生正叫號叫到他的名字,沈洛怡跟著程硯深一起過去,像只小尾巴,寸步不離。
其實很多事情並不如她意想,原以為程硯深獻血至少也會在單獨的空間,或者有其他醫務人員,卻沒想到是和旁人一起的獻血室,完全沒有任何其他優待。
如他所說一般,不想享受任何特殊服務。
碘酒塗到手肘內側,壓脈帶被綁在手臂上,剎時血管青筋一同繃起。
沈洛怡垂下眼簾,凝視著他清雋的面容,那裡絲毫波瀾也無,平靜從容。
只是粗大的採血針針頭插進皮肉的時候,她敏銳地捕捉到他眉尖輕微地挑起。
下意識的動作遠比她的思緒要更快,下一瞬,她已經捂住了他的眼睛。
微涼的掌心覆在他的眼前,遮擋住所有光線,所有聲息和氣味被不斷放大。
消毒水中的清甜柑橘香。
還有噪雜聲中溫軟的女聲。
程硯深修長有力的手指忽地繃緊:“沈……”
“嗯,我是小孩子。”輕柔的聲線截斷了他的話,“我害怕,你就陪我一起捂住眼睛別看。”
“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字數有點少,明天多寫點,抱歉啦,給大家發紅包
22
◎“我結紮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手再放下的時候,沈洛怡沒去瞧程硯深的面色,只看見抽血的醫務人員望著他們交握的雙手時曖昧的眼神,見她望過來,很和氣地笑了笑,還悄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沈洛怡轉過頭,揉了揉耳朵,她努力忽視已經躍上面頰的熱度,剛一出獻血室就鬆開了握著程硯深的手。
程硯深微微側目,目光定在還按著棉球的手肘上,還有那之下已經空了的手心。
目光平靜淡然,姿態矜然,一派清風朗月的模樣,面上絲毫表情也無,彷彿什麼都不會影響他的情緒。
然而下一秒,薄唇間忽地被塞進了一顆糖果。
程硯深靜如淺溪的眼眸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