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的小狗轉。
沈洛怡拍了下他的手臂,挑起眼尾,平靜詢問:“那就塵埃落定了?”
她出去遛狗前,聽她媽說了幾句,大概是想讓他們儘快領證,約摸著就是這周或者下週。
程硯深眼神深邃,低頭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勁瘦小臂:“你還想再商議些什麼?”
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料,聯姻嘛,早和晚都沒什麼區別。
只是忽地這般聽到結論,沈洛怡還是有些猶豫:“這麼快,是不是……”
她又有些思量不好那個形容詞。
程硯深很是體貼地替她補上:“沈小姐是想說草率?不負責任?還是太過隨便?”
每個詞都好像在影射些什麼,沈洛怡斜了一眼過去,又不想承認是自己多想,唇線抿平:“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猜。”
已經塵埃落定,其實也無所謂到底是草率,不負責任還是太過隨便。
她只需要配合就可以。
不過沈洛怡覺得有些先決條件是有必要和程硯深先談好的,指尖扯了下他的襯衣袖口,柔聲輕輕:“程先生,有些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說好,婚姻是婚姻,其他是其他。”
“我知道你跟我結婚,只是出於商業目的,如果你有意中人可以隨時跟我說,我會配合你的。”
程硯深怠懶掀開眼皮,眼風極淡:“你所說的配合是?”
沈洛怡壓了壓隨風飄動的裙角,很是坦然:“就是讓出程太太的位置。”
薄唇溢位一絲輕笑,程硯深目光平靜打量了她幾許,向前半步,將距離拉近:“沈小姐,我記得是你讓我來談結婚的吧?”
長影半斜,落在她面上,沈洛怡抿了抿唇,視線失焦了半瞬。
程硯深唇角勾起淡弧,偏冷的音色微微壓低:“不知朝令夕改這個詞,沈小姐是否有聽過?”
“我應你邀請來這裡談結婚,你卻跟我談離婚,沈小姐多少有些冒昧了。”
長睫微眨,沈洛怡清了清嗓子:“我只是從事實出發……”
到底還是心虛,話只說了一半,聲音越來越輕。
“也對,就算離婚,那我們也得先把婚結了。”程硯深噙著笑,聲線漸低,“沈小姐,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們還是得先從結婚開始。”
沈洛怡的面色僵持不住,微笑撐不住,還是落了下去,想說些什麼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切入點。
確實是她讓他來提親的。
離婚也確實是要先結婚的。
大本玩鬧過後,乖順地又跑回來,趴在她的腳邊,不時看看面色不虞的沈洛怡,不時又看看雲淡風輕的程硯深。
程硯深黑眸垂下,落在腳下的薩摩耶,表情安謐,幾分溫和。
沈洛怡忍了忍,實在找不到什麼反擊角度,抬頭就看到他的未婚夫和他的小狗互相對視,似乎很是融洽的樣子。
“小狗比我還好看?”她微微一笑,側臉清絕。
“你年輕貌美的未婚妻就站在這裡,你卻只想看小狗嗎?”
視線輕掀,程硯深凝著她一雙剔透水眸,邃暗眼底覆上淺淺笑痕。
俯身靠近,再次被縮短的距離,呼吸幾乎落在她的面上,溫熱中卷著一點茶香,淡雅清幽。
“沈小姐自是貌美如花。”薄唇淺勾,“我只是——”
視線落在趴在他腳邊的小狗身上。
“愛屋及烏。”
清透白皙的面板逐漸染上幾分胭色,周身俱是屬於他的氣息,冷香淡漠,無形中壓制了所有。
一錯不錯的視線交鋒中,她先低下了眸,捲翹的眼睫落下時似乎擦過他的面板,又在眼尾處浮起殷紅。
近在咫尺的俊臉,只是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