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敲了下桌面:“怎麼不吃?”
“哦。”沈洛怡回過神來,筷子點在自己碗邊,秀氣的鼻尖微微皺起,忽然問,“你媽是不是對我不太滿意?”
程硯深淡淡略了眼過去:“程家老宅鑰匙都已經在你手上,沈小姐覺得呢?”
指尖點著腮,沈洛怡下巴輕抬,程家老宅那不就是程家的古董珍品收藏室嗎?
第一面見面就把小金庫的鑰匙給她?
“那……”沈洛怡視線偏向身側雲淡風輕的男人,似乎他父母關係不太好,或者說程硯深和他父親的關係也不太好。
她眼眸清透,情緒也沒藏著掖著,程硯深幾乎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
倒也不覺得被冒犯,程硯深很是從容:“沈小姐一向聰明。”
點到為止,再提就不太禮貌了。
沈洛怡也沒想多說,畢竟他們現在也只是未婚夫婦。
還是不太熟的那種未婚夫婦。
眼眸流轉,她又問:“那我以後需要處理婆媳問題嗎?”
輕笑了聲,程硯深漫不經心地望向她含笑的眼睛,語氣散漫:“很抱歉,沒辦法給沈小姐這個體驗了。”
“我媽平時住在郊區,不和我們住一起。”他略一停頓,“更何況,我媽對你印象相當不錯,也不會有什麼婆媳問題的。”
這倒也是真的,她嘴甜乖巧,一向討長輩喜歡。
沈洛怡眉尾挑起,剛染上一絲悅色,又忽地聽到他下一句話:“沒有刺的。”
沈洛怡很快反應過來,低頭看向碗裡他給她夾的魚片,鼓了鼓唇:“這是黑魚啊,怎麼可能沒……”
“我讓後廚特意挑刺了。”語調一貫的溫淡,帶著令人信服的口吻。
沈洛怡沉默了一瞬,夾起魚片放入口中。
確實沒有刺。
確實有些貼心了。
“送你回家。”
晚餐後程硯深發揚紳士風度,沈洛怡也欣然接受。
沈洛怡閒閒地轉動著謝芝芸送的那隻帝王綠手鐲,又用手機手電筒打光看了一圈,眉心微折:“這個真的可以改嗎?”
這種濃色的鐲子,她的年紀戴確實有些壓不住那抹綠色。
“隨你。”不置可否的語氣,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沈洛怡斜他一眼,也是,問他能問什麼答案。
“今天的晚餐很好吃,謝謝程總的款待,如果下週的併購案談判我們也能這麼愉快就好了。”她開啟車門,歪了歪頭,明朗一笑。
程硯深靠在椅背上,車窗慢慢落下,清冷聲音悠然傳來:“沈小姐,在商言商。”
“真是無情的一句話。”沈洛怡聳了聳肩。
眼眸微眨,她俯下身,清麗面容忽地靠得極近,凝著他清俊面容,平靜之中泛起一絲波瀾,快得幾乎捕捉不到。
沈洛怡紅唇翹起,纖細手指抬起,在他的注視下,把手心裡一直捻著的鑰匙堂而皇之地放進他的西裝口袋:“至於這個,我拿著會睡不好的。”
“新婚夜再給我,我的未婚夫。”輕拍了下他的西裝口袋,又很是體貼地將他的領帶理好。
沈洛怡沒忘記抱上程硯深送她的那一捧薩曼莎玫瑰,轉過身,長裙在風中搖曳,瀲灩多姿,手臂抬起,隨意地揮了揮手。
“謝了,我的玫瑰小姐。”尾音微微拖長,磁性的聲線在風中落下。
彷彿時光輪轉,重回倫敦。
沈洛怡莞爾笑起,腳步輕快,上前走兩步,又忽然轉過身,從手裡的薩曼莎中抽出了一朵,別在他的胸前西裝。
昳麗的紅,加在端方的黑色之間,映著驚心動魄的美。
刻意壓低的聲線,捲上幾分旖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