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離開,將地洗乾淨,又安排樓中最好的姑娘侍候。
這般風波過去,春風樓歡快氣氛消減許多,一些性子謹慎的客人悄悄離開,免得招惹了朝廷爪牙。
二樓包廂。
周易目睹事情經過,頗為驚訝錦衣衛權勢。
“盧大人,錦衣衛怎麼這般厲害?”
錦衣衛乃鳳陽國太祖所建,初時招納的都是勳貴,甚至皇族旁支。
這些人忠心肯定沒問題,那時的勳貴上過戰場,一刀一槍拼殺出來,武力值自然不差。
那時的錦衣衛監察百官,有獨立的緝捕、刑獄之權,刑部、大理寺無權過問,可謂權勢滔天。
如今三百多年過去,錦衣衛歷經數朝削弱,收回緝捕、監察權力,威勢早不復當年。唯有勳貴中破落戶,或者不受重視的庶子,才會去這個空有惡名,實則無權的衙門混口飯吃。
“小周,現在的神京有兩不惹。”
盧校尉說道:“其一就是不惹錦衣衛,當今親近勳貴,恢復了監察百官的權力,其勢正盛。其二就是不惹張家,當今皇后乃文忠公嫡女,太子是其外孫!”
周易疑惑道:“我來京不久,聽不少人說陛下仁慈?”
“老周只傳了你手藝,卻沒教你世事。”
馮橋醉意上頭,搭話道:“陛下的仁慈,是對百官、勳貴、宗室,對平民百姓仁慈有個屁用!”
同僚說道:“現在錦衣衛擴張正快,詔獄四處招人當差,老馮可以去試試。”
“咳咳咳!莫要瞎說,天牢有什麼不好!”
盧校尉唯恐周易生了別樣心思,畢竟錦衣衛威風的緊,比天牢閒差更有前途,連忙轉移話題。
“去錦衣衛有什麼意思,抓賊可是要命的差事,不如直接去巴結張家。”
同僚點頭道:“盧大人說得對,張家才是真的厲害,再過幾十年,國朝都有人家一半,少說也是百年富貴!”
“劉大人能十年升十五級,就是在張相低谷時,雪中送炭投入張家門下。”
“現在錦上添花的,少說也得是州府大員,否則門都進不去!”
“說得有理!”
“若是倒回十年,我定能搭上張家。”
“……”
周易聽著同僚閒聊,反而卻對張家未來不看好。
尋常人哪怕關係再好,誰又能將家產分一半出去,更何況偌大的國土,遇到這件事,再大的功勞恩德親情也磨滅了。
歷經四朝,周易聽多了見多了,隱隱有些感悟。
有時候造反不造反,真不是自己能左右,大勢所趨到了份上,唯有揮戈一擊才有活的希望。
“些許鳥事與我何干,哪有與小姐姐看相有趣!”
周易低聲與柔柔姑娘說道。
“掌紋算的不準,我還有摸骨的秘術,咱們去樓上深入交流一番。”
……
翌日。
神清氣爽。
周易拎著木桶,熟門熟路的送飯。
手輕輕一抖,稀粥只剩下湯水,沒有一顆米粒。
“吃飯的手藝還沒生疏!”
乙六號獄。
昨晚新關進來的犯人,身上穿的不是囚服,竟然是一身官袍。
深綠色,繡鷺鷥。
周易勺子撈到底,盛滿了稠粥:“這位大人,吃飯了。”
送完飯。
周易看著獄卒摸牌,閒聊打聽犯人來歷,竟然名聲不小。
景隆帝登基後首屆科舉,三元及第的狀元郎,於肅。
“小周,此人可得好好侍候。”
盧校尉摸了把爛牌,隨手扔了不跟注:“今早馬校尉與我說,昨晚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