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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撬開了山賊的嘴,山寨大本營竟然在萬壽山南麓。
山賊與駐守萬壽山的禁軍,私下裡互相勾連,每當有官兵前來追查,禁軍就替山賊遮掩蹤跡,如此才能屢剿不滅。
山賊負責劫掠商貨,禁軍負責銷贓分錢!
“小周,好樣的!”
盧校尉雙目放光:“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咱也能在陛下那裡露個臉兒!”
山賊,禁軍,禮部侍郎,加起來都比不過萬壽山南麓。
鳳陽國皇陵所在,竟然成了山賊窩藏之地,再說難聽一些,是不是佔了趙氏一族的龍氣?
“恭喜盧大人。”
周易稍稍表示震驚,心中卻毫無波瀾,天牢待了小四十年,更離奇的案子都見過。
皇陵禁軍的模樣,周易也見過兩面,可以說是一群世人遺忘的窮哈哈。
唯有皇帝入葬時候,能吃上幾頓肉菜,平日裡以山上務農為生。
現如今吃不上飯了,琢磨著副業撈錢,可以理解!
“何時,我這般冷血了?”
周易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搖頭,又笑著恭喜盧校尉。
後續的事,自有刑部、兵部去辦案抓賊,周易剛入獄就立了大功,很容易就站穩了腳跟。
牢中獄卒對“周立”態度都不錯,畢竟當年沒少承他師父的情。
譬如春風樓聽曲,從來都是周易會賬。
勾欄故人
轉眼過去一月。
周易又審了幾個犯人,行刑手段愈發純熟,少有能撐過一個時辰。
這時候。
“周立”究竟是不是周易徒弟,已經不打緊了。
盧校尉得到朝廷嘉獎,認準了這個後輩,月末分銀子都多發了二十兩。
“當年老周的血獄老魔的名號,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到你身上!”
“弟子豈敢逾矩,用也得是小魔。”
周易笑著說道:“經常聽師傅講起春風樓,今兒發了銀子,晚上還請大人賞臉。”
“好說好說!”
盧校尉滿意點頭,老人總是喜歡年輕人尊重前輩。
周易又邀請了其他獄卒,同僚紛紛答應。原本當他是個年輕後生,看在故人面子上多照顧,現在盡皆平等以待。
入門靠的是關係,站穩憑的是本事!
自古至今,不外如是。
傍晚。
春風樓。
生意依然興隆,遠遠就聞到了脂粉味,姑娘們打扮清涼招呼客人。
“大爺,來玩呀!”
客人們進進出出,好不快活。
盧校尉領著一群獄卒進去,正巧花魁在跳舞,朦朦朧朧的紅紗,半遮半掩,似露不露,每當有伸展腰肢的動作,就引得客人陣陣歡呼。
“這屆花魁素素姑娘,號稱神京第一腰!”
盧校尉讚歎道:“原本修德坊開了個明月樓,春風樓隱隱沒落,結果素素姑娘一登臺,魁首無人能奪!”
馮橋詫異道:“修德坊,那不是國子監、禮部的地界,還能開青樓?”
“聽說東家就是禮部的大老爺!”
盧校尉說道:“我與劉大人去過一回,怎麼說呢,姑娘們美則美矣卻放不開,據說是從教坊司採買。”
“放不開還玩個啥子。”
眾同僚紛紛嫌棄,天牢獄卒都是一群大老粗,很難理解柔弱病嬌之美。
“這你們就不懂了,還是讀書人會玩!”
周易嘖嘖道:“教坊司都是犯官家眷,於我等來說與春風樓並無區別,然而大人們見的卻是昔日同僚妻女。”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