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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重逢的兩個老男人,藉著酒意,自有說不完的話。
期間說到院中枯骨,老白麵露促狹之色。
“老周可知這人是誰?”
“你這廝既看我笑話,所以不是剪徑小賊,難道……”
周易若有所悟:“是周氏族人?”
“你這廝太過狡猾,無趣無趣!”
老白說道:“自你離開兩年,你這庭院便成了鬼宅,夜間時不時傳出怪叫,周邊鄰居大多都嚇得搬走了。”
周易點頭道:“確實有頭厲鬼,剛讓我拍死了!”
“……”
老白一時無語,忍不住問道:“老周,你功夫究竟有多高?”
周易聳聳肩:“也就三四層樓那麼高吧!”
老白又問:“那我在幾層?”
周易琢磨了二人差距,如實說道:“你大概在地下三四層。”
“繼續說鬼宅……”
老白年輕時候就不甚追求武道,修行輕功一是帥氣瀟灑,二是逃跑保命,這般年歲更沒了爭強好勝之心。
“五年前,周家人不知從哪裡得了訊息,認為你死在外面,便來京中收宅子。結果為厲鬼所害,那人還是你堂侄子,似乎叫周方。”
“自作自受。”
周易早已於族中分家,從法理上,輪不到周氏族人繼承遺產。
“我已讓人打發了去。”
老白說道:“下次閉關莫要太久,免得只能與我燒紙。”
“記得了!”
周易微微頷首。
隨後話題從廟堂到江湖,從天南到地北,直至雞鳴三聲,東方天色發白方才罷休。
“人生能有幾次,這般痛快!”
老白起身告辭,從來不走正門,凌空踩在牆上飛縱離去。
周易站在院中許久,幽幽嘆息道。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如今只是初入仙道,動輒閉關以十年計,日後修為高深了,一次閉關出來,凡塵俗世或許已經幾代人生死。
揮揮手,法力將枯骨碾成灰,落入棗樹下成了肥料。
我是小周
天微微亮。
街上已有不少早點攤。
周易從頭吃到尾,食物入腹,法力運轉就煉化成空。
“這鹹豆腐腦不錯,再來一碗!”
吃飯路上遇到左鄰右舍,笑著打招呼,年輕的是嬸嬸年老的叫大娘總不會錯。
鄰居疑惑道:“這俊後生是誰?”
“我師父是周易,臨終前讓我來京中闖蕩。”
周易此時二十來歲的模樣,與真容有七八分相似,經年累月由靈氣滋潤,容貌在尋常人眼中已是頗為出色。
若是與老白相比,周易便用氣質比容貌更重要,以此來安慰自己。
“周先生的徒弟!”
鄰居大爺半信半疑:“你昨晚住在那院子裡?”
周易在附近人眼中屬於能人,平日裡說話溫溫和和,鄰居遇上什麼難事,與衙門說一聲就辦了,頗為威望。
“嗯,師傅在院中前佈置了機關,尋常人進去就是……”
周易比劃了個博脖子動作:“昨晚我拆除機關時候,鬧出了動靜,不小心叨擾大爺了。”
“原來如此,無妨無妨。”
大爺笑道:“我就說,周先生那般能人,家中怎麼會鬧鬼!”
其他人紛紛欣喜應和,自鬧鬼之後,至今仍未搬走的,多是家中錢財不夠。
如今謠言破了,安穩了不說,跌了的房價還會漲回。
臨近晌午。
周易來到天牢,值守獄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