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萌發,看上去好像黴菌。
他卻感覺到自己喘不過氣來了,艱難呼吸,身體迅速地麻木了起來。
不止是他,還有此刻大廳裡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身體變得僵硬。在他們的口鼻、眼角之中瞬間不知道有多少菌株萌發,一直擴散到肺腑之中。
半分鐘過後,所有能動的人都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可吐出來的全都是自己的血。
來自深淵的猛毒直接的引發了胃部的大出血,甚至血剛剛流出來沒多久,就變成了一團團長滿了墨綠色菌株的血塊。
沒過多久,那原本十幾個負隅頑抗的傢伙就已經統統癱在地上。
有出氣兒沒進氣兒了。
……
眼看著槐詩丟進去一包東西之後,裡面就好像被噴了殺蟲劑一樣安靜了下來,所有鎮壓部隊的好哥哥們都變得目瞪口呆。
只有槐詩一臉高手寂寞地點了根菸,仰天長嘆。
“是毒。”
他說,“我在血裡下了毒。”
簡單來說,就是透過自己入門級的鍊金術把自己的血放出來,灌上一堆源質、劫灰外加灑兩滴青冠龍龍血之後,不管什麼君臣佐使,搞成一鍋大雜燴,用最粗暴的方法將裡面的毒性激發出來,然後搓個瓶子裝好。
保質期大概在十二個小時左右。
只要開瓶之後儘快飲用就好。
必要的時候還能當個血包,輸回來給自己——反正都是他的血他的毒,他自己又毒不到。
刨除掉烏鴉當時那種特別無語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小天才。
賴了半天不走,終於從特事處薅了兩把衝鋒槍和五六個彈夾之後,他終於從掩體後面出來,端著兩把衝鋒槍走向了門後面的大廳。
“喂?在嗎老鄉?”
他扯開嗓子吼了一嗓子:“天文會送溫暖啦!”
可惜,根本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只有滿地艱難的喘息聲。
這年頭,送上門來的溫暖沒人要,令槐詩忍不住一陣唏噓。想到特事處白請他們喝茶,他們都不去,槐詩就為他們不愛佔人便宜的高風亮節所感動了。
感動了差不多五六秒鐘,他便聽見樓上隱約傳來的哨子聲。
在他的身後,驟然有沙啞呻吟響起。
槐詩頭也不回,對準身後扣動了扳機。
一連串槍聲之後,便有一個渾身長著綠毛的傢伙就倒在了地上。
可緊接著,更多的呻吟聲從地上傳來,那些原本有進氣兒沒出氣兒了的狗腿子竟然在呻吟聲裡蠕動著,從地上爬起來。
好像屍變了一樣。
一個個的臉色慘白,眼中亮著碧綠的光芒——那是源質在自我焚燒時的異象。
只是看一眼,槐詩就知道這群人徹底涼透了。
原本就算是中了槐詩的毒,也不過是住幾天icu的程度,可現在看來,這群傢伙體內早已經被注射了食屍鬼的血清。
一旦被什麼東西激化,就會迅速蛻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瘋狂攻擊眼前的一切活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別人的炮灰。
“所以說幹什麼不好乾走私,還敢摻和邊境走私……是怕死的不夠快麼?”
槐詩搖頭,抬起槍來正準備給他們一個痛快。
緊接著,便感覺到腳下陡然一震,頭頂傳來崩裂的聲音。
伴隨無數裂紋生長,沉重的混凝土樓板就朝著槐詩砸了下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飄忽的影子從無數混凝土碎片中跳躍,不等他反應過來,驟然浮現在槐詩的身後,手中的鉤鐮朝著他的脖頸斬落!
然後,他看到了,槐詩抬起手,鬆開了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