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為,在他的印象裡,何氏溫婉平靜,雖然心中有恨,倒也不像敢出手害人的人。
他問道,“確定是何氏讓那個尼姑做的?”
鄭老少保道,“人證物證俱全。”
鄭吉不得不相信。想到何氏陽奉陰為,自己幫老何家做了那麼多事,希望能彌補對何氏的虧欠,她還敢暗中害人,氣憤難平。
鄭老少保又道,“可是,辭墨媳婦前幾天還是被害了,小產,差點連命都丟了。這件雖然不是何氏做的,但不把這個隱患解決掉,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又出來害人。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不能讓她害不了江氏,就害婷婷,亦或別人,甚至再下一代。為了我們鄭家清明,何氏是不能留在大長公主府了。你下不了狠手,我就跟老哥哥和大長公主說清楚,讓他們下。他們再不忍心,我們和成國公府便不會客氣了。”
聽說江意惜到底被害了,鄭吉極是心疼。
他也聽出來,這位二叔是在逼迫他處置何氏。
不同意
鄭吉回到大長公主府,已是深夜。
他沒有去內院,直接去了外書房。
外書房裡瀰漫著龍涎香,幾盆盆栽綠意盎然,感覺主人從來沒有離開過。
鄭吉留下的心腹鄭賀知道主子這幾天會回來,一直歇在外書房耳房。
聽見主子回來,鄭賀趕緊起身,親自服侍主子沐浴。
鄭吉閉著眼睛坐在浴桶裡,聽鄭賀稟報大長公主府這一年及他打聽到的往年的情況。特別是何氏和何家,事無鉅細都說了。
鄭賀心裡忐忑,只憑夫人做的那幾件事,都夠休棄的了。他越調查越心驚,看著清婉美麗,有著才女之稱的夫人能做那些事。
沐浴完,鄭吉穿上白綾中衣褲,外面直接套了件青色薄棉袍。
來到書案前,上面擺了幾摞帳本。
鄭吉拿起一本,又撂下。
這麼多年,何氏從大長公主府共移出五萬多兩銀子幫補孃家。何家做了許多欺壓良民及索賄收賄等壞事,比較嚴重被人告發的都由何氏出面解決。
五萬多兩銀子,這在富貴無邊的宜昌大長公主府不算什麼,卻是她能夠挪用的最大數額。大長公主府絕大多數錢財有公主府屬官家令參加管理,鄭吉的大多私房由心腹管理。否則,還不知她會挪用多少。
錢財鄭吉沒往心裡去,但幫何府擺平的那件幾事卻讓鄭吉沒想到。這些都是她用大長公主和鄭吉的名頭去辦的,其中包括兩樁人命官司,三件索賄事件。這幾件事都沒有完全抹平,有心人一旦翻出來,宜昌大長公主和鄭吉就會被推去人前。
何氏嫁進大長公主府前五年,只是貼補何家錢財,及幫助兄弟子侄一些小事,並未涉嫌犯法。或許覺得生活無望,何家人又知道何氏的心思,雙方膽子都越來越大,兩樁命案就是近六年做的。
鄭吉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知道,何氏變成這樣與自己有關。若只是這些,沒有對惜惜出手,他會讓人把那幾件事擺平,罰何氏進府中小佛堂,直至終老。
可何氏不聽他的一再勸告,還要害死惜惜,絕對不能留在府中。衝何氏心裡的仇恨和怨念,若趕她出府,肯定會選擇同歸於盡,把惜惜的真正身世鬧出來。
做為大將軍,鄭吉殺人無數,殺人不眨眼。但是,他無論如何不能對那個女人下毒手。一部分原因是兒子鄭璟,更多的原因是他本身。
那麼,只能那樣做了,雖然是下下策……
他沉思的時候,鄭賀稟跪下請罪道,“奴才有罪,出了紕漏讓唐大家的去青石庵挑唆惡尼,差點害了孟大奶奶。”
雖然沒造成惡果,其他任務又完成的非常好,鄭賀的確出了紕漏。這個紕漏